卫寂已经应下了姜檐,便委婉地拒绝了虞姑姑。
其实就算没有姜檐,他也不会再去麻烦许怀秉,尤其是在知道许怀秉对他似乎有那方面心思的情况下,他不想让对方误会。
许怀秉是一个很好的人,无论才情跟秉性都没得说,只是与他不相配。
姜檐一向说话算数,他没将卫寂带回东宫,在京中买下一处别院给卫寂住。
卫寂**期这几日,哪怕姜檐再想见他,也没有食言先前的承诺,并没有进卫寂的房间。
每次忙完公事,便悄悄来这处别院,与卫寂隔着窗户说话。
卫寂刚烧过一次,整个人像从水中捞出来,面颊绯色,修长的脖颈汗津津,充盈着一种好闻的气息。
那味道沿着墙壁漫进姜檐鼻腔,让他的眼眸也变得湿泞泞。
姜檐倚在窗前,忍不住将额头抵在雕窗上,哑声说,“我与我父皇说了,他也夸你聪明。”
姜檐被卫寂身上的味道迷昏了脑袋,这话说得掐头去尾,卫寂没太听懂,自己怎么就被圣上夸了。
姜檐说,“旨意已经下出去了,再过半月奏疏估计就没那么多酸文了。”
卫寂这才明白他说的是奏疏二十五字那事,他也为姜檐开心,“那自然是好事。”
姜檐抠了一下雕窗上的纱棉,“我日后也不会那么忙了,可以按你母亲托付的那样,带你多出去走走,当然是要等你考完。”
卫寂望着窗后那道身影,嗫嗫道:“多谢殿下。”
姜檐回了一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应你母亲好好照顾你,我自然会做到,你也不必客气。”
卫寂被这话噎住,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姜檐又抠了一下窗上的棉纱,“还难受么?”
听着他黏糊的嗓音,卫寂摇了摇头,又反应过来他看不见,开口道:“不难受了。”
姜檐低声说,“那怎么身上的味道那么浓,不是又烧起来了?”
意识到姜檐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卫寂不好意思地拽了拽被子,将半张脸埋在被褥中说,“方才烧了一会儿,现下没事了。”
姜檐哦了一声。
之后卫寂没再听到姜檐说话,怕他是累了,“臣没什么大碍,外面天寒地冻……”
不等卫寂说完,姜檐截过他的话,道:“立春了,过不了几日桃花就会发芽,等你的考完,桃花也差不多该开了,我带你去看。”
听姜檐这样说,卫寂脑海已经浮现出桃花满枝的样子。
春风渡来,心湖**起褶皱。
那丝涟漪让卫寂面颊热度更高,他没答姜檐这话,将自己埋进了被中。
布帛破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