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诺城叹了口气,走进房中,发现西门浅雪已经醒来,开口问道:“你怎会受如此重的内伤?是谁下的手?”
西门浅雪说道:“刀皇聂云煞!”白诺城大惊,西门浅雪接着说:“你不用再耗费真力,这是他亲自施展的九变封死穴,普天之下只有渡明渊的纯阳真气可以救!”
然而话语刚落,她就后悔了,连忙又道:“放心吧,等到了中原,我会去渡明渊一趟,请叶郎雪掌门帮我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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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就转过身去,不再言语,被子中蜷缩的身子冻得止不住的颤抖,原本雪白的脸却烧的通红。
白诺城听了更是惊疑,看着西门浅雪双鬓渗出的汗珠和冷的直颤抖的身子,弯腰凑近一步正要说话,西门浅雪突然冷冷地说:“你不要出手,要救我,小心你功力尽废,何况你我萍水相逢,不值得,我相貌如此,怕也还不了你的情!”
“哈哈”
白诺城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两声,道:“我在这世上再无亲人,便是死了又何惧?”
说罢,一把掀开被子,扶起西门浅雪,双掌快速落在她背上。背过身子的西门浅雪,那一汪始终藏住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顷刻间落了下来……
鹭岳山房,黄昏,冷风,一片萧瑟,上苍仿佛要将这世间一切的温暖都全部带走!
往日这时候,柳明旗本该躺在温暖的椅子上品茶观雪,但是最近柳明旗却有些手忙脚乱,因为原本帮他打理琐碎事物的狄瑾突然不告而别,全府上下顿时乱作一团,等他失去了,柳明旗这才发现,一个恭顺能干又体贴上意的奴才果真不好找。
柳明旗刚刚骂了一顿账房,余怒未消,突然下人来报,竟然有人登门送礼。
柳明旗大惑不解,自从林笑非执意搬到这偏僻荒凉之地,往日旧友已少有往来,出门一看却是个车夫拉着一口黑漆漆沉甸甸的箱子,停在门口。
柳明旗看了看那冻的直哆嗦的粗衣车夫,脸色微沉,问道:“是何人派你送来的?”
那马车夫冻的全身哆嗦,搓着手说道:“是一位年轻公子,说是柳老爷的故友,特意送来这一箱子家乡的特产,还留话说,待改日雪消花开,他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
柳明旗皱着眉,有些不解,更有些遗憾:“特产?不过是些豆荚干菜,便是搬到这么远,那些穷亲戚还是要打听了住所,想方设法来攀附的。”
想到此处便再没了兴趣,对那车夫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知道了,你回吧!”
“是”那车夫转头离去,柳明旗转头对身旁的仆人吩咐道:“拉到后厨,叫张嫂处理!”
“是,老爷!”
仆人见他心中不悦,连忙应诺,又回府叫了两个人一起将沉甸甸箱子搬了进去。
柳明旗看着门前两行孤零零的脚印,心中越发的烦闷起来,胸中总有一股怒火在燃烧。原本以为攀附上林笑非和太白剑宗,从此便平步青云,横行江湖,哪知还没过两年好日子竟然就搬到了这样偏僻荒芜之地,几番劝解,软硬兼施,也不见林笑非再有返回太白之意,只叹人生过半,岁月蹉跎……
“啊……”
正在他感叹籍籍无为、虚耗光阴之时,一声惊恐的尖叫突然从后院传来,如此大的山房,竟然丝毫没能减弱分毫,就仿佛在自己耳边。
“鬼叫什么?”
断了思绪,柳明旗顿时大怒,转身大步走了进去,不多时已跟着闻声而来的几个仆人一起来到了后院,刚进院门,一股臭味顿时扑面而来,再一看,厨房门口,一个四十多岁的厨娘已经铁青着脸,吓瘫在地上,周围几个刚刚搬箱子的男仆也捂着嘴,满脸惊恐的看着箱子。
柳明旗皱着眉,踏步走近低头一看,顿时“啊”的一声尖叫,也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只见箱子里根本不是什么豆荚干菜,竟然佝偻着一个如同干尸的男子,那男子脸颊凹陷,干裂翘皮的嘴唇微微张开,漆黑的双眼圆圆地瞪着,两只手微微探出,如同鸡爪一样的怪异模样,十指上的指甲要么脱落要么上翻,死状之恐怖,简直惨不忍睹;再往下看,男子臭气熏天的衣服上放着一个紫黑色的东西,竟然是一条舌头……
见到这一幕,柳明旗的身子突然如同坠入了冰窟,即便只剩下皮包骨头,但是他依旧一眼就认出来了,箱子里的这个男人就是刚刚失踪不到半个月的狄瑾,他并不在乎狄瑾的生死,只是这样的死法,这样少有残忍的死法,他是亲身经历过得,那就是他和狄瑾当初对付慧叶的手段……
思绪飞转,柳明旗又看了看狄瑾的死状,竟然也吓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