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拉上黑色的兜帽,无声地从两具瘫软的身体旁经过。
昏黄的夕阳余晖落在宽大的帽檐,勾出细细的金边。
身体被割裂开,一半金色,一半黑色,陷入光与暗的交错。
有清晰的脚步声在走廊的尽头传来。
“莱叶医生通知说,少将醒了。”
“上级怎么说?”
“先停职一个月,赔偿受伤学生的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晋升应该是没戏了……”
几个佩戴不同徽章的军雌从走廊尽头的拐角走来。
整个楼层空荡荡的,只有他们的交谈声。
一身黑衣的雄虫彻底隐入阴影中,与几个军雌一前一后,交汇擦肩。
细微的风扫过去。
最靠边的军雌只觉得痒痒的,挠了挠脖子,便又偏过头,和同僚说话。
路卿从后门上方的窗子跳下来,脚步轻巧地落在离窗最近的那棵树上。
后门堵着的几个雌虫,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手握相机打了个哈欠。
不知道是在蹲什么独家新闻。
树叶沙沙晃动,路卿抬头观察了四周一圈,选择一个着力点下落。
尘土飞扬。
黑色的兜帽被风吹得抖动了一下,摇摇晃晃落下后颈,便懒懒地耷拉着。
路卿几步迈入有虫族来往的街道中,完成了这次隐秘地探行。
“真是的,你要我等多久。”熟悉的一张老脸坐在门口骂骂咧咧,似抱怨得站起来。
路卿看了一眼时间,叫了一辆车还是晚了些。
萨科却已经等不及了,抓住慢悠悠走过来像是散步的雄虫,嚷嚷着:“吃饭吃饭。”
路卿任由老虫拉着他走,本想把做好的饭菜送过去,没想到还是让萨科亲自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