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我感觉他出场的时候少了点什么。”夏洛克对华生抱怨。
“那你难道答对了?”华生目不斜视,毫不怀疑同为“福尔摩斯”的这人的摸鱼水准,果断反问回去。
趁着夏洛克和华生对呛,其他人迅速拿回自家的道具——帮埃尔梅罗二世拿回圣遗物的格蕾因为是最后一个,还顺便把托盘甩到了夏洛克的面前。
“咳咳。”夏洛克清了清嗓子,推动流程,“请各位侦探根据编号顺序介绍自己的物品。”
一号是节目组工作人员从开始拍摄之前就被藤丸立香交出去的那一大堆东西里选出来的情人节赠礼礼装——莱妮丝提供的水银巧克力,据说是从至高礼装·月灵髓液中抽取、精炼而成的——谁也猜不到出题者为什么要选这个,但简单介绍一下还是能做到的。
“这是我送给弟子的情人节义理巧克力。”莱妮丝相当愉快地拿起被节目组单独取出来当测试题目的这颗水银巧克力,笑眯眯地看着圆桌大厅中的所有人,“是从至高礼装·月灵髓液中抽取、精炼而成的情人节礼物——好啦,有没有人拥有吃下去的勇气呢?”
也许是因为没人知道该怎么接住莱妮丝的恶趣味,以至于二号物品对应的参演者都不用福尔摩斯引导流程就接着继续了下去。
“这是我刚入职的时候从前辈们手中接过的手铐。”雾矢葵想起过去电影《不良刑警》试镜的现场,笑着对所有人展示了一下自己手里银光闪闪的手铐,“我现在已经升职了!但这作为前辈对我的激励,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回忆哦。”
“这是某人的遗物。”埃尔梅罗二世抚摸着手中的披风残片,思绪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对过去的追忆中,“我过去是为了追回这份遗物才踏上了那趟列车的——它对我的意义,正如Miss雾矢从前辈们手中接过的那副手铐一样。”
“只是我至今只能遥望那人的背影,无法达到足以与他并肩而行的高度。”
——没错,说到底,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因为那场圣杯战争在他的人生里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谁让埃尔梅罗二世也曾是能因为一点对于大部分魔术师来说虚无缥缈的传言,就能对着同学暴言“我会把整个时钟塔颠覆给你看”的家伙呢?
——虽然欠了一屁股债,回到时钟塔之后更是直接背起了埃尔梅罗天文数字的欠债……总而言之,颇有种债多了不愁的气势。
——但如果不是那位英灵的话,恐怕他终其一生也就是寻常的魔术师罢了。
尽管迦勒底曾观测过他可能的未来,但他也清楚——魔术师从来没有可以称为幸福快乐的结局的人生结尾;只是,以他个人的角度来说,若非是那位王的存在,他不会有那样明确的想要达到的目标。
年轻时的他曾写了一篇论证魔术师的成就和家系时间长短无关的论文——然后在埃尔梅罗教室里被当时的君主·埃尔梅罗,也就是肯尼斯当众批判为这篇论文的内容全都只是妄想,是比阿尼姆斯菲亚的纸上谈兵还要被时钟塔的魔术师看不起的东西。
少年人总是会有各种各样不服气的时候——而他们的不服气也总能闯出大大小小的祸来。
而埃尔梅罗二世,不,韦伯·维尔维特自认他在那一刻做出的选择,不仅让他的人生发生了改变,也让一位他越钻研魔术就越能明白其优秀的魔术师的生命戛然而止——被此刻的埃尔梅罗二世抚摸的披风残片,是他年少时偷来的老师的所有物。
以至于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后又过了许多年,埃尔梅罗二世二世仍会握着执念坚信——如果他不曾窃取这份圣遗物,那位王就能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而他的老师也不会死去……哪怕他最终只会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魔术师。
韦伯·维尔维特的一时意气,闯出了一场大祸——这也是他一直坚持让所有人称呼他为“Lord·埃尔梅罗Ⅱ”,背负起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个背锅继承人和天文数字欠债的埃尔梅罗家系的原因。
——这是他犯下的错,他必须为此赎罪。
但埃尔梅罗二世也没有放弃继续参与圣杯战争——他甚至为此带回了格蕾。
——既然自己没有希望成为一流的魔术师,那就从别的地方进行提升。
于是他找来了擅长对灵体战斗的守墓人。
——他总要证明,那位王没能取得最终的胜利,是他太弱了,而非王的问题。
以至于圣遗物失窃之后,他没有多考虑一些,就追上了魔眼收集列车——红色的披风碎片,也可以说是埃尔梅罗二世的执念的具象化。
“咳。”音城赛拉拿着蓝色的小帽子,清了清嗓子将明显走神的埃尔梅罗二世的思绪拽回拍摄现场,“这是发饰,是我们侦探社的制服套装的标准配备。”
“这封信是我的。”夏洛克爽朗地对众人展示了一下手里信封上留有火漆的那面,将之前工作人员别在信封缝隙里的禁止拆封标签拿掉,“这是廉给我一路追寻答案的某个谜团留下的正确答案——因为我也还没打开来看过,所以给大家展示的时候也禁止了大家拆开查看。”
——这段话是骗人的。
夏洛克当然早打开来看过了——虽然迦勒底记录的样本是白教堂特异点的时间段,但英灵座中的英灵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死亡,他们的记忆里含有他们完整的一生。而在夏洛克的记忆里,他早已经看过了这封信。
事实上,夏洛克和埃尔梅罗二世一样,最终被节目组选中的物品都是他们作为牵绊礼装交给藤丸立香的东西——但其实早在当初收牵绊礼装的时候,藤丸立香就有吐槽夏洛克和威廉的牵绊礼装看上去像是互相交换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