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亭甲笑了,不再追问。
话语,神情,总留三分,使人遐想,茆七觉得李亭甲也在试探她,在隐藏目的。那个目的,跟她的目的,是相同的吗?
假设李亭甲真出现在西北区精神病院,各有隐瞒,代表各自立场不同,那他们就是敌人。
茆七坐直腰板,托词说:“李亭甲,谢谢你今天陪我说话,我有事要先走了。”
李亭甲又笑了,“好的。”
茆七突如其来,按常理,是无理取闹了,可李亭甲全程就是接纳,仿佛是道平波,悠闲地浮在水面。也不知他是心思藏太深,还是职业使然。
茆七毫不犹豫起身,走去开门,李亭甲温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今天也是你在陪我说话,以后你想见我的话,随时可以来。”
茆七回头,古怪的语气,“你很孤独吗?”
“……是。”
说是,也那样无懈可击的笑容,茆七替李亭甲感到累,怪不得愿意浪费时间和她,在这说模棱两可的话。
“我会再来的。”茆七说。她总得搞清楚那个背影。
下到楼底,天空真是漫天橙红,晚霞示雨,是左凭市向来的气候习惯。
明天下雨的话不方便出门,鹦鹉鱼没粮了,茆七左右顾望,看附近哪里有超市,要买点肉丝带回家。
找到了,过一个红绿灯对街就有个生活超市。
茆七上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