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阵眩晕,待墙壁器物静止,茆七看到又一个敞亮的空间。
这里有实木直排沙发,胡桃木色酒柜置物柜,一面墙的落地窗,窗外一片浑黑。茆七左右环顾,发觉他们身处在一个层高开阔的套间,天花板垂挂方形吊灯,中式风格的棉麻覆裹住灯芯,四边实木框架同样是胡桃木色。
墙壁是有棱角的方正,客厅最里有条过道,左右各两扇门。
这套间不似普通套房建面利用极致,很宽阔空荡,有大平层的空间感。
川至不知几时走到过道,已经推开第一道门,热情地招手邀约:“来,这里。”
茆七和仲翰如移步过去。
在快到时,川至旋身阻挡了仲翰如脚步,只由茆七向前,她看见房间内的景象:
这是一间中式装修的卧室,入眼先注意到占地广的拔步床,白色床帘垂绦,床尾一条软凳,软凳过去是个沉色的榆木衣柜。
天花板顶灯暖黄,实木又色暗,这间房给人感觉陈腐,茆七呼吸间仿佛能闻到一股腐烂的旧木头味儿。
“看到了吗?”
川至的声音在耳后,茆七没有回头,说:“看到什么?”
“我的同伴。”
房间一扫即了,能藏人的只有床,茆七仔细看去,床帘影绰间,暖灯照出床上白色床铺里的一道身影。
看体形是个男人,手脚摊开,扁扁一条,并不强壮,其中一只脚还是断的,只有半截。茆七从床帘隙中看进去,看到男人侧脸,眼神颓靡,口唇干燥翘皮,每一次呼吸,胸膛都深陷进去,仿佛濒死。
到这里,茆七已经预感到什么,想退后,却被一双手挡在肩膀。川至俯在她耳后吐息:“你从七层六层五层杀了人出现,都是我授意不抓,但在四层,他们居然瞒着我,要在四层杀你。他们怎么敢!”
他说着,茆七的视线一直被迫落在拔步床中,似乎还看到男人喉口中伸出什么,长长地引到一个瓶子中。
“那是颈肉,常人难运动到的地方,最是鲜嫩。切成丝,再拌以喉口第一杯血,搅拌,自然摆放,血成果冻状,包裹住嫩肉,再辅以香菜,入口爽滑,不需要嚼便从口齿化进口腔。一天就得这么一点,用作饭后甜品,所以是凉菜。”
喉口第一杯血,一天就得这么一点……茆七想起这段话,腹中翻山倒海。
必须你亲自去见,原来是这个意思。
茆七惊惧之余,忍住呕吐,颤声问:“还有其他人?”
“嗯,”川至说,“想看吗?在另一道门。”
茆七手脚冰凉,“他们不是你的同伴吗?为什么……要如此……”
川至低声笑道:“他们要取我想要的东西,就是这个下场!幸好你没死,不然我得多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