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答,只是用了点力捉住她的手。
孟鞍心里怦怦跳了两下,见他脸上有淡淡的笑容,看了几秒,他也回视过来,她心里竟有一丝紧张,找了句话说,“讲起来我要问你,李驰是不是知道以前的事,为什么总那么奇怪地看着我。”
“他以前接过你电话,在我手机上还看过你的照片。”
孟鞍回忆了下,似乎有点印象,“是他啊。”又狐疑地问,“你有我照片?”
陆勘微扬起眉,“在植物园拍的,我告诉过你,你忘了?”
孟鞍想起来有次她来找他,他带着她去植物园转了转,但照片确实记忆模糊,“给我看看。”
“手机没带在身上。”他停了停,想起来问,“你手机呢?”
孟鞍不知道他没事问她手机做什么,不解地看着他。
陆勘微顿,低声问,“能把我电话和微信拉出来么?”
明明气氛还不错,他偏来这么一问,孟鞍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扭头看向一旁,“等手机有电。”
陆勘想了想,也低头轻笑了声,“我不能在你这待久了,先走了。”
他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今天累了,好好睡一觉。”
“嗯。”
他看了眼她的腿,提醒,“明天早上记得换药,我不一定能过来。”
“知道了,我自己能换。”他转身要走,孟鞍去拉了下他的手,又松开,抿唇笑了下,说,“谢谢你的杨梅。”
陆勘回头望去,不明亮的灯光映照她的眉眼,她看过来的眼睛水雾濛濛,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揽到怀里,抱了会儿,心里知道这宿舍还有别人,再不能多待,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放开,低道,“真走了。”
次日是个阴天,雨彻底停了,整队人赶往县里大堤,永河险段的拦水坝受到洪水侵蚀,随时坍塌,恐再形成溃口。他们要去支援的是正在执行爆破分洪任务的地方救援队伍。
到了大堤上,洪水过后,现场泥泞一片,都是黄沙和石砾,防浪靶已经被冲倒,战士们都下河去抢筑子堤。
孟鞍拿着相机过去岸边,陆勘和李驰正在和地方救援人员讨论爆破方案。
他看过来一眼,一边继续和人说话,一边用手指了指她的腿,示意她往后站。
孟鞍脚下荒草丛生,地上积了水,她点了点头,拍完一个长镜头,就往后站。
商议好爆破方案,战士们上坝顶打孔埋炸药,顶上长满了苔藓,又才下过雨,稍有不慎就会打滑,这会河流正湍急。
一直到下午四点,两次爆破才结束,河水有序泄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根据气象局最新消息,近期不会再有强降雨,省内灾情也得到控制,生产生活都在逐步恢复,指挥部综合安排,这支刚从高原驻训回来,又立即赶来救援的部队可以返回驻地了。
几乎所有人身上都湿透了,匆匆吃过晚饭,来不及休息,用体温烘干身上衣服,又上车返程。
晚上十一点,所有人返回营地。
孟鞍是第一次过来这里面,下了车打量着周围,褚柯走过来,笑道,“这几天辛苦了,伤好些了?”
“小伤口,没事了。”孟鞍说,“褚队,我是临时过来,还有器材落在家里,明天还要回去一趟。”
褚柯颔首,“好,知道了,明天我找人送你,现在先送你去招待所休息。”褚柯说着,点了后面人,“你来送送。”
孟鞍回过头,见陆勘走上前,他接过她手里的相机包,“走吧。”
招待所离营区很近,陆勘开车把她带过去,门口有哨兵敬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