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颊边的月牙涡露出了:“知道了最坏的情况,也不妨有最好的打算。”
凤杞看了他一眼,嘴角勉强笑了笑:“但愿,如你所说。”
高云桐怕他又生沮丧,正准备再劝一劝,却听凤杞说:“亭娘跟我说了重新制定义军和并州军抚恤的方略,你看了没有?”
高云桐忙道:“看过了,不过臣以为如今手头不宽裕,抚恤虽不能少,也不能过于散漫花出去。若要打算守城半年以上,每一粒米、每一粒盐都会极其宝贵,到时候可能要花如今的数十倍钱财从外面采买汴梁又一定会设卡,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臣现在已经在努力采买米、盐、草之类,还得精打细算着花钱。”
凤杞说:“你不必舍不得。说实话,真要守上半年还难以守住的话,不如不要死撑。我可不打算尝尝人肉。”
“可是……”
“这种苦,吃了没必要。”凤杞的手挥一挥,“还是另想办法的好。如今要提振士气,就得用亭娘制定的抚恤办法,让并州士卒觉得为国打仗,家人有养,是值得拼命的事。”
这个散漫使钱的纨绔皇帝,遇上个精打细算的悭吝将军,彼此对对方用钱的习惯都不大看得惯,因此,高云桐好是苦劝并争执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