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确定的是,她从桌面拿了样东西,并把它塞进了外套的侧兜——营销号还用了特效,将那个位置圈红。
这期间,她的助理,还有几个工作人员进来了一趟,蒋冰嫣和她们正常交谈,商量着杂志拍摄的工作内容。直到造型师回来,继续为她做妆发,视频才结束。
那条手链,不是什么奢侈品,用的材质,也都是仿水晶之类的廉价珠宝。但这个国外的品牌,却在中国火了很久。
原因跟时尚无关。
而是这种牌子,卖的其实是情感价值。所有的串珠,都要由客户亲自挑选,而每一颗串珠,都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譬如四叶草、诞生石、节日纪念、信仰、数字等。
造型师应该将手链佩戴了很多年,极少摘下,所以在回来后,也没注意。
等发觉时,手链已经消失,她遍寻无果,才调了监控视频。
尹棘熄灭手机屏幕。
怎么想,都觉得蹊跷。
蒋冰嫣的行为,就像被人下了降头,她难道不知道,化妆间里,也会有监控吗?
脑海里,忽然涌现出一个猜想——有这样的一类人,他们并不缺钱,却遏制不住地想要偷窃,而这背后,甚至没有具体的动机。
这是一种类似于强迫症的冲动控制障碍,这类人在偷窃之后,会感到解脱,甚至,会产生强烈的快感。*
所以。
蒋冰嫣该不会是有偷窃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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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天色突然转阴。
尹棘心不在焉,总有不好的预感,她将一切归结为,是她太过敏感,太爱胡思乱想。
练舞的间歇。
照例是李瑞的“情感节目”时间。
李瑞递她一张擦汗的湿巾,花痴地说:“我最近看上个调酒师,四川来的,说话不分平翘舌,特别可爱,人家勤工俭学,聪明又上进,985读研的呢。”
尹棘擦着汗,扭头看他:“这回,你可别太上头了,上次那个才交往半年,又给人垫房租,又给买包买鞋的,我听小王说,你搭进去了小二十万。”
“那没办法。”李瑞不以为意,“我啊,命带癸水,犯桃花,虽说……烂桃花多了点儿,但那都是情劫,躲不过的。”
尹棘小声吐槽:“不要太迷信了。”
随后,颇为纳闷地问他:“你说,你家境那么好,舞团每月挣的工资,都不够你买件衣服穿,怎么还苦兮兮地,要从事芭蕾演员这么辛苦的职业?”
“不是跟你说过嘛。”李瑞无奈道,“我就是喜欢跳芭蕾啊,你们怎么都不相信?因为我喜欢,所以就不觉得累啊。”
尹棘由衷感慨道:“那你好酷,喜欢跳芭蕾的男孩,真的很少见。”
“不知道你看没看过一部电影,叫《跳出我天地》,讲的就是男孩不顾世俗目光,逐梦芭蕾舞台的故事。反正,看完那部电影后,我就下定决心,要成为一名职业芭蕾舞者。父母那头,还算支持吧,但在学舞的过程中,也有挺多同龄男孩背地骂我娘炮,二椅子什么的,但我才不会在意,我就是喜欢,管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