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蒋冰嫣从助理那里接过手机,唇角噙着一抹冷笑,边低头查看起照片来,边说,“如果不是靠着傍金主,她凭什么刚出道资源就这么好?”
“而且那些当教授的老男人,最是人面兽心,没几个好东西,表面上端了副风度翩翩的文人模样,实际上,比谁都要贪财好色。”
助理无奈地说:“可我看着,这两个人走在一起的氛围,很像父女……”
“老男人就是贪她年轻漂亮啊。”蒋冰嫣翻了个白眼,态度笃定,又说,“尹棘也真够拼的,就为了往上爬,什么样的都吃得下去。”
助理挠了挠头:“但如果是偷情的话,吴会长为什么不带她去酒店啊,就这么正大光明地带进家门里吗?”
“吴太太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容忍小三登堂进室?”晚间九点二十分。
尹棘提着购物袋,从服装门店走出。
这时间,商场的客流量明显变少,一楼装有香薰系统,四处弥漫着佛手柑,兰桂,白茶的温煦气息,投射下来的光线,是淡淡的暖金色。
尹棘没看见原丛荆的身影。
她的表情,透着迷惘,不知道,是该继续站在这里等,还是该打电话询问,没走几步,她停下来,鞋底踩住的大理石地砖,嵌着几缕如烟雾般的深灰纹路。
按照原丛荆的计划,等她将当季的新品全部试完,也要到商场歇业时间了。
尹棘没有给他发消息。
她朝着通向地下一层的自动扶梯处走去。
还是感觉,原丛荆应该碰见了很棘手的状况,才那么急切地离开。
而不是,在跟她搞恶作剧。
心底不免涌起一股无力的失落感。
可如果,他真的遇见了困难,为什么,就不能告诉她呢?
对于他的隐瞒,尹棘有在努力消化。
虽然,他们结了婚,成为了夫妻,也组建了家庭,但他们仍然是两个不同的个体,要求原丛荆毫无保留,向她袒露心声,并不现实。
但在从前,在他们的关系最要好,也没有掺杂任何男女之情的时候,原丛荆是信任她的,也会不设防地向她展现脆弱的一面。
他们的人生,都有烙印般的经历。
而那些经历发生的时间,却是错位的——初中时,尹棘的父母还在世,尹延觉刚评上副教授,陈芷也租下一间舞室,用于芭蕾教学。家里的经济状况明显变好,她的生活,无波无澜,虽然平静,但也幸福。
尹延觉还悄悄地答应她,等她长大后,可以不用再跳芭蕾,去学喜欢的表演。
可就是在那段时间。
原丛荆却承受着不为人知的苦厄和挫折。
尹棘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但知道,他的隐痛,应该与他的生父有关。吃完餐后甜品后。
尹棘的心情,越来越紧张,因为,她无法预判,原丛荆会不会提在酒店留宿的事,为了掩饰异样,她将最后一勺海盐焦糖冰淇淋,放入嘴里,不时抬眸,观察他的表情。
原丛荆耷拉着眉眼,表情漫不经心,没怎么吃冰淇淋,只是用精致的银匙,不断地戳弄那些将化未化的奶油,一勺勺地舀,又一勺勺地浇,像在思忖什么难解的问题。
尹棘再次觉察出,他的机警和戒备,和他刚进入餐厅时的状态,一模一样。
她悄悄地去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