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兰愣了愣,下意识想要拒绝,但又对上那人真诚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谢谢你。”
莱安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就转身去扶快要昏过去的沙维亚了。
这还是雪茸登船一来第一次踏出房间的门,新鲜感和好奇心叫他兴奋不已,一出门就扒拉着闻玉白四处张望着。
按照他的话讲,这艘船里应该有不少“刺激”的场面,既然不给自己偷偷摸摸出去看,那必须得趁着人多势众的时候好好探索一番。
可看了半天,周围也没有半点异常。走廊还是那个整洁干净的走廊,偶尔有三两个在外面晃荡着的猎犬,可刚一靠近过去,也就二话不说闷头让开到一边去了。
目光所及处没什么特别的,楼上叫他背脊发凉的欢呼声也早就消停了,一切平淡得有些寡然无味。雪茸松了口气,但也耐不住满满的遗憾爬上心头。
他一边推着塔兰往前走,一边忍不住打量着两边对他们避之不及的猎犬们。
怎么回事?刚在路上的时候,不还是一个个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自己身上的吗?怎么睡一觉醒来就统统金盆洗眼了呢?
雪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在闻玉白的建议下,他换掉了那身“太显眼容易出事”的红裙子,换了一条比较低调但是款式也很好看的白裙。
难道是因为这个?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怎么这样!这群猎犬也太视觉动物了吧?就换了个颜色就不新鲜了??
虽然他对这些猎犬完全没有兴趣,甚至感觉有点恶心,但这样前后强烈的区别对待还是让他十分不爽。
正好闻玉白在身边,自然有种有恃无恐的飘飘然,于是他眨了眨眼,又一个计上心来。
既然都喜欢刺激的,那就整点刺激的来看看——
说干就干,他悄悄地将手撩到裙边,想现场来个长裙改短裙,再小小地展示一下大腿根上那黑色皮革的腿环……
手指刚勾到裙边还没来得及往上提,手背就“啪”地一声,被闻玉白死死摁住了——
“别搞事。”那人咬牙切齿道。
雪茸无奈地松开了手,继续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
哎,无趣的人呐。
餐厅在好几层的楼上,明明有轻松直达的链梯,可闻玉白偏偏要领着他们爬楼。
雪茸一路爬得吭哧吭哧,累到眼冒金星,忍不住抱怨道:“链梯里是有什么我不能看的东西吗?累死……”
话音未落,身后的链梯门便“叮”地打开,就看两只粗犷的身体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交叠在一起、怪异地扭动着,不可言说的汁液四处飞溅,其中一只看到门口望过来的眼神,还热情地朝他抛了个媚眼。
“……”雪茸直接石化在了原地,舌头都快直接咬掉了。
闻玉白叹了口气,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又把他转过身去,然后平静道:“你要想进去我也不拦你。”
雪茸僵硬地迈开步子,忍着恶心道:“……你还是拦着我吧。”
几层楼的距离,爬掉了雪茸半条兔命,这一路上,雪茸不止一次想把塔兰的轮椅抢过来自己坐。
终于,一行人到达了餐厅层。
餐厅中央,一张张餐桌便摆着整整齐齐的刀叉餐盘、纸巾口布,一副随时迎接贵客用餐的架势,而桌子上却是空荡荡的,看不见一盘菜影。
雪茸跟着闻玉白坐到了桌边,隔壁餐桌稀稀拉拉坐着的几只猎犬见状,立刻见鬼似的,忙不迭端着餐盘坐远了些。
“干什么这是?”雪茸疑惑地望着那群人,又回头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的闻玉白,思考了片刻便懂了,“他们在躲你?”
闻玉白垂下眸子,没作声,接着就看雪茸贱兮兮地摇头晃脑起来:“诶呀你这家伙真是,怎么在哪儿都不招人喜欢呢?”
闻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