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在白纱之前,深深地低下了头,冰冷的手指绞在一起,一动也不动。
虽然二人已然戳破了兄妹的伪装,但裴明绘却比往常多了一分忌惮,故裴瑛不说话,她也不敢动。
“进来罢。”
沉而静的声音幽幽传来,浸染着雪气,让人不寒而栗。
裴明绘拂开流水雾霭一般的白纱,顿了一步,却还是轻轻地走了进去。
入目所见之人,素衣堆雪乌发如锻,他枯坐在长案之后久久不动,似乎一直在等她,虽未回头,却知晓她已在身前,遂将长案上摆着的青铜酒爵里的东西一饮而尽。
清脆的一声,青铜酒爵被搁回长案之上,他久久沉默着,等待着。
记忆中从容淡泊的兄长似乎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人。
可是在怎么样,他都是她的哥哥,都是她藏在心里朝思暮想的人。
而这个人,却在她的卧榻之侧。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了。
裴明绘走了过去,提起裙裾,跪坐在他的身侧,仰头看着他,雪光漏了进来,勾勒出男子优雅的颈项的曲线,一直蔓延到他略有松垮的衣襟处,随着她的目光的转移,原本苍白的肌肤开始染了胭脂色的粉意。
裴明绘正欲挪开视线,后脑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箍住,带着氤氲香气的唇就落了下来。
裴明绘登时紧张地绷直了腿,几乎连脚尖都蜷缩起来,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的裙裾,手心也沁出了汗珠。
神思尚清,故浅尝辄止。
裴明绘的脸顿时红得要滴出血来,牙齿死死咬住已然满是水光的唇,几乎要流下血来。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裴明绘想要亲她的那个人是自己的哥哥,她几乎要紧张得无法呼吸。
“别咬了。”
他的神思似乎已经不大清,原本只会说些管教话亲近话的嘴里竟然吐出来如此狎昵的话只可惜依旧带着兄长的威严,让她在沉沦之中又有着细微悖逆犯上的惊心,一瞬间她所有经脉都在发着麻。
一贯秉笔执刀的手卡住她的下颌,强行让她张开了嘴。
清冷细碎的雪光落了进来,照亮她水光潋滟的眼睛,以及那微微启开的银色的贝齿,她在他的掌心,乖巧得像是一只顺服的猫,一朵任君采撷的覆着潮水的水仙花。
他脑海原本占据上风的理智彻底崩塌,失去了约束与压制的欲念从心底蔓延而出,骨肉匀称的修长手指深深插进她光滑柔顺的发里,而后一寸一寸绷紧,指节处渐渐泛起了白色。
微微启开的唇尚未来得及闭合便被再度侵夺,一瞬间所有空气都被掠夺。
屋外大雪如鹅毛,屋内旖旎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