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放之这几日一直被裴辛以“老师风寒刚好不能受凉”为由安排在房间里。
顾放之本来是想趁着这几天好好练习一下骑马,这下也告吹了。
看着面前的高头大马,顾放之深吸一口气,正要攀上去,却听身后有声音道:“顾郎,陛下有请。”
见不用再爬马再被摔下去,顾放之立刻语气轻快地道:“好。”
他来到裴辛马车前:“陛下,臣来了。”
裴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
顾放之上了马车。
也许马车里只有裴辛一个人在,他没什么坐相。斜斜歪歪地靠在软垫上,一条腿翘在座位上,另一条腿的腿弯压着脚背。
顾放之提醒他:“当心脊椎侧弯。”
裴辛:“……?什么?”
顾放之道:“臣是说陛下事事皆安。”
裴辛闭了闭眼:“……”
他看顾放之是飘了。
连巫术都不愿意施展一下,糊弄一下他,就硬把他来当聋子来忽悠。
裴辛心累,却不说。随手捞起一本奏折平复情绪,淡淡对顾放之道:“坐下吧。”
顾放之应了一声。
侧身时,顾放之注意到裴辛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顾放之道:“陛下这几天很辛苦?是那几位使节太难缠了吧?”
听到顾放之的问话,裴辛扯了一下嘴角——这顾放之还好意思问!
包括秦瑄,包括顾放之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为国事殚精竭虑。
其实他就是纯被折腾的。
这几日他专门让顾放之不用来猎场跟着,没想到顾放之自己一个人在屋里也能搞出许多动静。
换成谁上一瞬睡觉下一瞬射猎,上一瞬沐浴下一瞬批奏折,被这样折腾几天,都会夸赞裴辛真是驻颜有术。
裴辛懒得说什么,只是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唔。”
顾放之拍马屁:“陛下实乃国之明君。”
说完,顾放之准备在裴辛对面坐下。
裴辛的腿伸得有点长,尽管顾放之小心地收着腿,但一坐下来,膝盖还是无可避免地蹭着裴辛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