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这永宁殿缺的缺少的少,什么药都没有,苏皎翻找了好一会,才找出一个拇指头大可怜的小瓷瓶。
这药是化毒的,可苏皎打开,里面也只剩下半次的剂量。
她起身往外打了盆清水,谢宴坐在桌案前,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羸弱了些,看着苏皎又将伤口清洗,把药洒在上面。
细微的动作带起疼意,谢宴大掌紧握,压下到了嘴边的痛呼。
苏皎半蹲在他身前,他垂下头,便顺势看到她昳丽的容色,和认真的眸。
这位新妻似乎懂得的很多,先是在皇后来之前将他掐着人中掐醒了,后来在他殿中找药也甚是轻车熟路,如今上药清洗也不见生疏,这般年轻的女子,竟有不错的医术吗?
苏皎垂头上药忙活了半晌,久不见谢宴有动静,忍不住抬头。
两人目光便落在了一处。
屋内安静,苏皎看着他的眉目和看过来的视线,一时恍惚。
那段冷宫的回忆已经是三年前,登基后的谢宴和做皇子时的他已相差甚多,夫妻渐远,至上回他们这样平静坐着,苏皎已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想起前世后面那算不上愉快的三年,苏皎阖了下眼,下意识加重了攥他手臂的力道。
她今生不能再困在这宫中。
“唔……”
谢宴终还是没忍住轻呼了一声。
苏皎回神看见他越发苍白的脸色,又看向那毒蛇被甩出来的方向,想起谢宴推她的动作,不难猜出,那毒蛇藏在妆台后,本是要来咬她的。
想起皇后方才临走前唤走了宫中的下人,苏皎皱眉。
这是杀谢宴不成,把气都怪她身上了?
“那蛇是来咬我的?”
“嗯。”
“为何来挡?”
谢宴抿唇错开她的视线。
才被她因着自己被剑轻易砸晕而嫌弃身子弱,张口便言要和离,此时有了蛇他若再由着妻子被咬,岂不是要再被嫌弃一回?
古往今来成亲第一天就和离的人可不多,皇子里他更不能做头一个。
半晌他不说话,苏皎也没追问,她彻底松了手打算站起身。
这动作却被谢宴误以为了什么,他下意识扯住了苏皎的衣袖,急急开口。
“我身子没那么弱,挡了条蛇也不会被毒死!”
他扯的动作太重,苏皎本蹲了好一会就头晕,这一回更是被他扯着直直跌到了他身上。
两人撞了个满怀。
温软纤细的身子被他抱在怀里,馨香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鼻息,谢宴一时脊背绷紧,耳后也泛起绯红。
他不自觉躲开了视线,一时觉得怀中如抱了个烫手山芋,一时丢也不是,抱也不是。
苏皎揉着被他坚硬胸膛撞红的鼻尖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