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知道,为何她的哥哥便这般急着入殓。
苏惟望进她眼底,就在苏皎以为还要大费口舌的时候,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
“我想在此,独自陪陪娘。”
昨儿来的亲眷早已来罢了,一家人商议此事从简,今日便只剩下苏府至亲在。
苏皎如是说,苏惟眼神淡淡一扫,剩下的人尽数退了出去。
“哥。”
她看向苏惟。
“我也出去?”
苏惟显然诧异。
苏皎抿唇不语。
目光对视,他定定看了一眼苏皎,转身离开。
灵堂内剩下她确认堂中无人后,苏皎咬牙推开了棺椁。
苏母已去,到了此时连衣裳都已换好了,只剩盖棺下葬,身为女儿,若在她死后再开棺,实在是太不孝。
可从护国寺回来这一遭,却让她知道,必须要开。
棺椁打开,苏母的身子早已冰凉僵硬,苏皎颤着手,从未有这么一刻地,艰难地抚上她的手指。
可她手指上并无过分的伤痕,仵作也已检查罢了,说的确是坠崖而死,这些伤与她预想的全然不一样,似乎真的只是苏惟口中所言。
“娘心绞发作从崖边跌落,手上落了些伤口。”
凭这些细小的伤口,与护国寺的血痕全然对不上。
难道她猜错了,那些并不是娘留下的?
苏皎沉默地将苏母的棺木盖上,余下再无言。
她守在灵堂又待了将近一日,苏府众人到了下半日也纷纷前来守灵。
直到暮色四合。
苏皎到底松了口,在第三日下葬。
苏府忙着剩下的事宜,她总算被谢宴和苏惟劝着去睡了片刻。
屋内安安静静的,苏皎倚在床边,不出片刻,觉得面前站了个身影。
她睁眼,面前的苏惟长身玉立,双目通红,温柔地看着她。
“皎皎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