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对上他的视线止住,谢宴静静地看着她,无声间全是博弈。
她莫名将下半句咽回去。
握住她的手收紧又收紧,她在那双浅眸注视下,下意识开了口。
“护国寺。”
寂静的屋内只有他们两人站在长明灯下,一同窥视这棺椁下的蹊跷,品尝无言的悲恸。
一辆马车在夜色下出了苏府,一路奔向护国寺。
漆黑厚重的门被敲开,苏皎一路奔向了苏母的院落。
她的院落和离开前并没什么不同,苏皎将整个院子翻了个遍,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苏皎转身往苏惟的院子去。
她娘是个极少话安静的女人,平素很少与手帕交来往,来了这除了礼佛便是与她说话,要么就是去看望这个在御前忙碌的儿子。
她此次坠崖,正好坠在了苏惟院子后面,那护国寺的后山上。
她一路奔向苏惟的院子,喘着气推开了门。
苏惟的院子更为干净,似乎已在临行前全清理了一遍,物件摆放的很是整齐,苏皎同样将院落翻了个遍,急促的呼吸使得她头晕目眩,越出里屋门槛的刹那踉跄了一下。
“小心。”
苏皎下意识扶住了门槛,站稳松开的刹那,她却有如感受到什么似的低下头。
“点灯来。”
她发颤的声音也让谢宴意识到了什么,不出片刻从桌边引来一盏灯。
昏黄的灯盏照出了门槛上那深深浅浅的,染着血迹的抓痕。
苏皎探手摸了一下。
“是近日的血……”
哥哥的院子怎么会死了人?
是刺客吗?
苏皎眼神变了又变,转身往外——
“走这边。”
谢宴抓住了她的手腕反进了屋,一路到了窗子前。
苏惟住的院子已是最西边,窗子之外便是后山的地方。
苏皎在这里再次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微弱的灯照着两人的身影在后山,可院落往外的后山似乎也被刻意清理过一般,连地上的枯叶都少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