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这次是一颗葡萄。
裴辛道:“晚些老师带一些走。”
近乎是明晃晃的示好,顾放之觉得掌心里的荔枝和葡萄有点发烫。
裴辛又拿起一把造型奇异的小刀给顾放之看:“这个也是一起送来的。”
裴辛手里那把有点像蝴蝶刀,也有点像现代的多功能军刀,好几个薄如蝉翼的刀片藏在细长的刀柄中,漂亮又危险。
顾放之凑上前看了看:“还怪精致的。”
他弯腰的时候,一缕卷发从他肩膀上垂下来,恰巧落在裴辛手腕上,勾勾缠缠。
裴辛手抖了一下,锋利的刀片擦过他的指骨,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与此同时,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先生刚进门就看到拿刀的裴辛,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直冒冷汗。
刀,代表了帝王的残酷与无情。
刀上的红宝石,代表了帝王的嗜血。
刀尖朝着他,代表了他今日可能要命丧于此。
又与此同时,雪球突然不知从何处冲了进来,身上披着……一大块碎裂的床单,它似乎被床单咬了,挣扎呜咽不停。
乱,太乱了。
顾放之一时不知道该先给裴辛止血还是先扶教书先生还是先解救雪球。
电光火石后,顾放之把手帕扔给裴辛让他止血,又赶紧去扶疑似撞到了头的先生。
裴辛慢悠悠擦着指头上的血珠,看两人叠在一起的胳膊,哼:“老师回溯不就好了?”
顾放之:……
先生都六十了!这也吃醋!这也吃醋!
不过裴辛的话也提醒了顾放之,他直接读了个档。
裴辛开始一遍遍割到手,先生开始一遍遍摔倒,雪球开始一遍遍哀嚎。
“啊。”顾放之讪笑:“存错时间了。”
裴辛:“……”
还没到年三十宫宴,怎么有人就开始表演节目了?
好精彩,好令人惊叹。
好在一通折腾后,两人一狗都没出事,裴辛的伤口很快愈合,先生也没伤到哪里,雪球则自己挣脱了床单跑出去了。
顾放之松了口气。
待下课后顾放之想起来什么:“陛下,听说皇陵里很漂亮?”
裴辛“唔”了声:“还行吧。”
“真有永不熄灭的长明灯?还是做成了童子造型的?”
“确实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