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多严重呢。」罌粟没劲地收回孢子。
邱比特满脸不可置信。
神只能苦笑:「祢可能需要重新适应这个世界了。」现在在家里不能使用神力,祂从茶几下取出老旧吹风机。
这个世界随时随地都有生物因被掠夺而丧命。相对地,亦有新生。末日之前便如此运转。末日的现在,死亡大于新生这个事实毫无悬念。
夺取某人性命,吃乾抹净,不是跟柴米油盐一样,天天发生的事吗?
「话虽如此,」罌粟缩回角落之间,「要是这段感情註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最后一定是房东太太生还。」
基于私情,他一定会让她存活。
「期限是多久?」神问道,一边晃动吹风机,以温热风吹乾圆的头发。
期限不一,端看个案的热恋区间而定。也就是取决于每个人对爱情热度的延续时间。
在这段时间之后,无法跨越障碍的即非良缘。
嗯哼。鬼的声音带着来自冬季的严寒。
「听起来,我们只需静待那一天到来。」
?
结果热恋期比想像中还短。
自屋顶开工至完工,又到设置于隐密处的储藏室有了雏形,一鹰一章鱼的热恋期便风风火火地燃烧得差不多了。然而,即使少了一点粉红泡泡,似乎也平顺地度过一段时间。
「不要看衰人家的恋情比较好。」鼴鼠小姐说。
罌粟和彼岸本週第三次待在公寓一楼的暗处,与房东太太一起目送大冠鷲离去。每次起飞都是一阵颶风吹拂,包含大老头在内的旁观者也是屡屡被沙尘洗脸。
也没有看衰??罌粟搔搔脸颊。但他确实打算一有不对劲,就把对方做成烤小鸟。
「我讨厌恋爱,对这种事没有好的回忆。」鼴鼠小姐丢完垃圾,准备再将自己关回房间。「但那种不顾物种与文化隔阂的恋情,不是还挺令人热血沸腾的嘛!」
热血??是吗?少年其实不太清楚。
「那种东西谁知道。」彼岸打了个大呵欠,「我回去了,圆要醒了。」
真的一点都不浪漫耶!鼴鼠小姐哼哼:「你们都是单身汉。何不直接去问神?我猜你们之中只有祂曾谈过恋爱。」说罢,便十分乾脆地关上门。
少年与尚未走远的鬼盯着紧闭的门板。半晌,呆呆地望向对方。
「蛤?」
「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