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斯同自顾倒酒:“你恨我吗?我替别人问了,还没给自己问。”
李秋屿注视他眼睛,停了片刻。
“不恨。”
“就这两个字,没有更多的解释了?”
“没有。”
“你好像把什么都放下了。”
“因为没什么好留恋的,有什么放不下的?”
“如果你以后,某个阶段,或者说某个瞬间,又觉得虚无了,会怎么办?”
“不管怎么办,我都不会去做不该做的事,就这么简单。”
赵斯同了然,他不会再自杀了,一定不会,没什么事能再深度困扰他,精神不会再像个喋喋不休的孽障,在他灵魂里喧嚣,他能承受住任何事了。
也许吧,他还会有虚无的时刻,但至少能活下去了,这功劳不是自己的。
赵斯同不说话,他继续喝酒,突然的,整个身体直直栽到地上去,酒瓶酒杯,跌碎一地,红红的液体也四溅到各处。
他人变得僵硬,在地上抽搐起来,牙关咬得铁紧,李秋屿霍然起身,奔到他身边:“赵斯同?”
这样的场景,李秋屿不是第一次见。
他立马把沙发上靠枕拉过来,垫在赵斯同颈下,又迅速推开他周围的椅子,腾出个更大的空间。
同时解开他衬衫扣子,让他侧握着,赵斯同握住了李秋屿的手腕,根本甩不开,那力气大得惊人,李秋屿也没想着甩开他,由他紧攥,看着两眼上翻的他。
李秋屿没被吓着,他有处理这样事件的经验,也知道这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