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宥敛冷冷道:“站住。”
颜玉皎充耳不闻。
侍卫却听楚宥敛的话,抬脚就挡在颜玉皎身前:“请颜小姐留步!”
不远处,许多人悄悄望过来,一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颜玉皎耳根泛红,胸膛起伏,细听起来,似乎在强忍泪意:“世子究竟想如何?误解我的意思,曲解我的行为,还不肯听我的解释……”
楚宥敛凝视她片刻,摆摆手让侍卫先退下,而后走到她面前:“此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为一个外人惹你生气,但我着实不想从你嘴里听到有关韩翊的任何事。”
他抬手,轻轻按了按颜玉皎通红的眼尾:“更不想看到你为他而流泪。”
颜玉皎闭上眼,躲开他的手:“你少胡乱揣测我!……我不喜欢韩翊,当初与他定下婚约,也只是年龄到了,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夫婿……而韩翊诚心上门求娶,无论才华长相,还是身份品行,我没有不应的道理。”
楚宥敛一顿,眸色晦涩不明:“据我所知,上元灯节你们一见钟情,之后两家便开始相看婚事。”
颜玉皎立时感到几分讽刺:“如果你坚持认为我和韩翊有私情,那为何还要娶我?与我解除婚约,放我和韩翊举案齐眉,岂不是皆大欢喜?”
短暂又仿佛很漫长的死寂。
楚宥敛眸眼渐渐发红,染血一般,忽而笑了,盯着颜玉皎,一字一顿道:
“你休想。”
“……”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韩翊也被侍卫带过来,见到楚宥敛淡然地道:“拜见郯王世子殿下,不知唤臣来此,究竟有何要事?”
楚宥敛依旧盯着颜玉皎,却已经在调整情绪,俄而,他收敛了所有气息,回身扫了韩翊一眼,淡声道:
“也无甚大事,只是方才听韩编修吟了一句‘纵使清凉遮炎夏,为甚委靡躲寒冬’,心中有些好奇,想让韩编修为我解释一二。”
韩翊佯装恍然,道:“原是为此,此诗是臣恼怒伤怀,有感而发。”
“何解?”
“想必已是众所周知,臣的未婚妻被人夺走了,臣却得不到任何一个解释,一想到未婚妻当初对臣不假辞色,却碍于那人的权势对那人委屈求全,更是郁闷难消。”
一旁的吴愉逑:“……”
大气没喘上来几乎就要撅过去。
颜玉皎:“……”
她刚刚才和楚宥敛吵了一场,韩翊这话简直有些火上浇油了。
楚宥敛面色更冷,斜睥道:“韩编修以为你的前未婚妻是屈于权势,不得已而为之吗?”
韩翊道:“当然,臣的未婚妻曾与那人绝交过,很不喜那人。”
颜玉皎心中一紧,她和楚宥敛本就有误会,此时生怕楚宥敛误会加深,忙道:“韩编修此话只是妄自揣测罢了,我……或许你前未婚妻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和那人绝交的。”
她也很诧异,韩翊一个外来户,怎么会对她和楚宥敛的事了如指掌?
然而楚宥敛没有出声,也不知道信没信她的话。
韩翊又道:“颜小姐此言差矣,若真有苦衷,为何他们都已经订婚了,却还是没有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