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颔首,叮嘱他:「你是皇家血脉,切莫自降身份。」
十四年前,东宫灭门,太子唯一的幼子流落在外。
抱养来的允谦稍加琢磨就会明白自己的身世。
我三言两语折了沈凛的「父子兵」,为难他还要抽空到我跟前点卯,相看两厌。
十五月夜,一家团聚。
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却向我进言:「儿女大了,公主也该让他们迁居别院,时刻管束只怕劳累公主玉体。」
我的贴身嬷嬷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掌嘴的巴掌差点落到沈凛脸上。
自古以来,只有妾室无权抚养子女,母子分居。
杜浣衣以为一对儿女不与自己亲近是我亘横其中,才逼得沈凛出此下策。
而这是前世所没有的境遇。
我盈盈一笑,拦住嬷嬷的厚掌:「驸马所言极是。」
「你既体恤本宫,本宫却多年未有所出,愧对于你。」
他想不到我话锋一转,唤出两名美貌的婢女。
「夫妻一体,本宫同样理解夫君,这是本宫为夫君纳来的良妾,希望她们能为夫君开枝散叶。」
「这、这怕不是不妥吧。」沈凛眼睛都直了。
我用手帕捂泪,「本宫先是妻,再是一国公主。本宫既已犯七出无子,如若夫君不纳了她们,那你我就只剩和离。」
我做足了一往情深,仿佛卑微到尘埃。
他被我哄得得意忘形,两个美妾倒是率先住进了别院。
7
杜浣衣一计不成,气急败坏。
沈凛沉沦在小妾的温柔乡,这对姐妹花却在敬茶时对我感激磕头。
只是妩媚妖娆的身段又被我身边的嬷嬷啐了一嘴狐狸精。
面对这对青楼女子,我以礼相待:「本宫帮你们脱贱归良,并不是要挟恩图报,如今你们唯有抓住驸马的心才是出路。」
她们倒是比嬷嬷看得清。
毕竟我真要为驸马开枝散叶,怎可能寻来勾栏女子狐媚驸马。
于是连月来,沈凛都抽不开身去见杜浣衣。
男人不顶用,杜浣衣的肚子到底是争气。
没几日,我竟看到杜浣衣颐指气使地站在公主府门口,一巴掌扇倒了最为得宠的那位妾室。
「一个狐媚子怎敢阻拦我?冲撞了我腹中驸马爷的金胎,爷可是要拿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