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里间时,候在外间的校尉急急退到廊下:“卑职失礼,县主见谅。”
她想说无妨,可无妨两个字便像是一根鱼刺般,卡得她的喉咙火辣辣地疼,耳边,闪过南宫文轩挥刀的声音。
流萤低言:“妧娘,定会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
说不得下一刻,南宫文轩就会厉声大吼,抓到要犯了!
卧房里间,南宫文轩确实在胡乱地挥动他的长刀,卿流景冷冷地看着他的刀,无声地问:“谁让你来的?”
南宫文轩一边继续挥刀,一边苦哈哈地自衣袖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属下是来给殿下送药的。”
“想死?”
“……”
南宫文轩不想死,但很想哭。
陵阳大雪,陛下借机封城闭市,不许百姓出门,便是为了方便禁卫军和都城军搜城,他已是竭尽所能,把搜安家留到最后。
他早知道,若是来得太快,扰了二殿下游龙戏凤的情致,那将来必定有大苦头吃,是以他绝不想早来一刻。
可——
“殿下明鉴,是范四郎逼迫属下来的,他说殿下断了好几日
的药,若再断下去,只怕——”
“要死?”
南宫文轩立刻垂首:“殿下洪福齐天,定会长命百岁。”
“呵。”
南宫文轩越发惶惶。
虽说范四郎是用他的把柄逼迫他来触怒二殿下,可总要有人来提醒二殿下一些事。
“属下万死。”南宫文轩拱手,“可是殿下,东都形势有变,若您再不回去,只怕多年筹谋一朝溃散。”
卿流景不言,目光眷恋地落在外间。
“殿下,属下知道您舍不得县主,可有道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待东都事定,您便可回来了。”
卿流经勾唇:“文轩,你怎知道本殿舍不得阿妧?莫不是你也觉得她甚好?好到你居然会念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