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拓咬牙,觉得不如直接撞开他来的彻底,他肩膀刚往前半分,脚还没来及的跟上,楚一宴忽地单手摁住了他的一侧肩。
楚拓呆愣地看着面前人抬手,大拇指腹温热擦过他的右边脸颊,捎下了粘在皮肤上的一粒米饭。
楚一宴把手中之物展现给楚拓,楚拓才想起可能是刚才自己扒饭扒得太匆忙,一不留神就粘上了。
他扯了扯干涩的嘴角,钳制住自己肩膀的力度也松散许多。楚拓低声解释:“没注意。”
下意识以为楚一宴进来肯定会有话跟他讲,极大概率关于他住校的事情,他紧张的与楚一宴对视,心里默写着待会发言的措辞。
“……”
“……”
楚拓禁不住他灼热的眼神,提前败下阵来:“还有别的事——!”
楚拓的瞳孔颤了颤。
“你,你这是……”
楚一宴弯腰,脑袋埋在楚拓颈窝,两条胳膊似铁链般牢牢钳制他,楚拓怔愣着,双手悬在半空,推开不是,不推开也不是,良久,他垂下手,任由楚一宴抱着了。
入目,方正的空间,垂直线条的门框,他们被条条框框限制在一方天地里,天边掠过飞鸟,这一刻,楚拓感受着怀里源源不断的热意,有种他们才是那笼中之鸟的错觉。
客厅传来许如安的声音,问两人在厨房待着不出来是在干什么,楚拓正想着怎么答话,箍在身上的力骤然松开,楚一宴看也没看他一眼,像无事发生,转头离开。
怪人。楚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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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校之后,楚拓与家里的联络少得可怜,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他平生第一次住校,手机上交后连个备用机都没准备,每天下晚自习回到寝室只有看室友玩的份,花花绿绿的游戏界面迷人眼,楚拓看了几眼兴致缺缺,就打开班长借给他的小台灯继续补没来得及写完的作业。
毕竟是别人的小台灯,楚拓不好意思总是伸手借,他熬到住校的第一个假期没有选择回家,而是跑到小商品店淘来个充电式台灯。价格不贵,四十多块,唯一的缺点是用着用着灯会突然暗下来,楚拓开始没当回事,反正过个几分钟就恢复亮度,无伤大雅。事情转机是在某天数学课上,他惊恐地发现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居然清一色出现了重影,这让他不得不费力地眯起眼睛才能完全看清。
室友说这是因为他总是在昏暗的环境里看书写字,眼睛受不了了,如此往复马上可以喜提一双富有朦胧美的眼睛。
楚拓盯着室友鼻梁上有玻璃酒瓶厚的镜片,思考再三后问他:“那你还熄灯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