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前一秒还醒着的人后一秒就进入深度睡眠,任他怎么叫喊也没半点反应。楚拓匪夷所思,他挣扎地拉扯几下,仍徒劳无功只好放弃。
伴随风声呼啸入睡,迷迷糊糊之间,楚拓觉得有什么东西爬上了他的脖颈,又痒又麻,他想抬手驱赶,那东西似乎拥有自主意识,转而爬到了他的耳边,热气粘腻。
耳畔响起一声异常清晰的喟叹,震耳欲聋:“哥。”
一个晚上,楚拓惊醒了两次。
第一次是楚一宴趴在床边默不作声看他,把他吓醒了;第二次是楚一宴喊他哥,又把他吓醒了。
不知何时,被子又重新盖回到了楚拓身上,反观另一边的楚一宴什么也没有,他躺在铺张散开的被子上面,如雏鸟般将脑袋深深埋在楚拓的怀里。楚拓能很清晰地闻到他身上与自己相同气味的薄荷沐浴乳的清香,柔软的头发随着楚一宴的一呼一吸轻轻扫到他的下巴处。
楚拓脊背逐渐绷紧,浑身僵硬得不敢动。尽管隔了一层被褥,他还是清晰感觉到了蛰伏的异样。
楚拓大脑登时一片空白,他举起手试图想把楚一宴推开,可浮在半空的手迟迟未落下,内心纠结不堪时,他听到楚一宴又喊了一声“哥”。
声音贴着薄薄的被褥传到他的耳中,闷沉沉的。他似乎是在等他的回应。
楚拓低眸,心乱如麻,他并不清楚楚一宴为何会突然这样称呼他。身下之人缩成一团,脊背弓起,椎骨醒目,格外引人垂怜,如果不是抵在大腿处那难以启齿的部分,楚拓可能真的会出于本能应声。
“……”
脸上闪过一瞬复杂与踌躇,楚拓别扭地侧过脸庞,然后闭上眼,把楚一宴的呢喃充耳不闻。
他沉着脑袋,思绪飘向了千里之外,与外面飘忽不定的雨雾相融。估摸有半个小时,等楚一宴紊乱的呼吸趋于平稳,楚拓才稳下心来。
想了又想,他决定将刚刚的意外定为楚一宴的一场梦呓。至于另外的,就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人之常情。
当然,楚拓也思索过最坏的、最可怕的形势,即此时此刻楚一宴是清醒的,他伏于他的怀中,故意将这一切表现给他。
可这算什么?试探吗?
试探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试探他?问题接二连三出现,楚拓苦涩,他今晚应该是睡不着了。
在不惊扰已然睡着的楚一宴的情况下,楚拓小心翼翼翻过身子,手指无意触碰到腹部某处尚未康复的瘀伤,而那儿曾被楚一宴亲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