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室内的光线愈加黯淡,他才后知后觉,撇头闻了闻衣袖,全是烧烤的烟味,楚拓皱着鼻子找衣服准备洗澡,太难闻了,他居然能忍到现在。
洗完澡换上新的衣服,楚拓从湿气氤氲的浴室出来去客厅找吹风机,擦头发的手蓦然顿了顿。
察觉到背后投来的目光,楚一宴顺着朝他看了过来。
楚拓慌忙侧过脸,加快手里擦头发的动作。
可能碰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楚一宴脸色算不上好看,上下打量一圈楚拓,手指勾开抽屉,把吹风机递了出去。
“都吃饭了吹什么头发。”许如安从厨房出来,放下汤不满道,“头发又不长,自然风干好了。”
楚一宴上前将吹风机摁进楚拓怀里,像是故意表现给谁看,摩搓他湿润的发尾,语气不咸不淡:“晚上冷,吹干吧。”
楚拓后退躲开楚一宴的接触,透过对方的肩膀对上了许如安看着他们二人怪异的眼神,惦着吹风机思考两秒,最后回到浴室,浴室里传出电吹风嗡嗡的聒噪声。
“……”
楚一宴自觉进厨房端出了剩下的饭菜,许如安掀起围裙蹭干手,若有所思。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楚浪才醒酒,神智还未完全恢复清醒,夹菜的手都迷迷瞪瞪的,一筷子芹菜到碗里只剩寥寥几根,零零散散落了一路。
许如安瞪了楚浪一眼,火气上来直接把那道芹菜摆到楚浪碗跟前:“吃饭都吃不安稳!”
楚拓伸出去的筷子又缩了回来,指腹有意无意摩搓筷柄,他歇了一会,鼓足勇气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他要的住校的想法。
“学期都过一半了你还要住校?”许如安咽下一口饭,转头朝楚浪抬了抬下巴,“我随便你的,问你爸。”
楚拓视线移至楚浪,轻声道:“爸。”
楚浪头都没抬,兀自喝着碗里的排骨汤。
“最近作业多,晚自习根本写不完,我想就住在学校里。班里学习好的同学也都住校,我有不会的还可以问他们。”
楚拓说着余光下意识观察楚一宴的反应,楚一宴捧着碗,吃得斯斯文文,对他的打算全然漠不关心,置身于外。
于是楚拓鼓足勇气继续道:“每天上学放学,路上耽搁的时间太长了,住学校方便点……”
楚浪这才看向楚拓,像是突然发现楚拓在同他讲话,他挠挠头,一手在空中挥了两下:“行行,随你,别再在学校里给我闯祸就好。”
楚拓微微颔首,知道楚浪说的是上次他和陆永打架的那一事情,缩在桌子底下的手不自觉握紧,心里不是很有滋味。
随便扒了几口碗里剩下的饭,楚拓起身离开了饭桌,碗筷浸入水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