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屹冷着脸反问:“你觉得父亲会让我知道这种事吗?我要真想害仲屿,怎会由着你把他安置在这客栈里!”
虞沛看一眼烛玉。
——能信吗?
烛玉用眼神示意。
——不可轻信。
虞沛偏回脑袋,看着沈伯屹。
“我先前便说了,沈家事与我无关。你这药是如何来的,我也并不关心——我找你,只是为了打听那邪物。”
整那么麻烦干嘛。
沈老太爷是好是坏,跟她捉邪物也没什么关系啊。
沈伯屹态度没变:“我也说了,我不知道。”
跟这人说话就像是在嚼石头,硌得人脑袋疼。虞沛懒得再与他搭话,抛下一句“今晚我守二楼”,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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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邪物神出鬼没,又来去无痕,着实不好捉。夜里,除了沈家两兄弟和婵玥,其他人都歇在一楼大堂,虞沛又给每人发了一张传讯符,只要撕开,她就能知道。
她则和烛玉守在沈仲屿左旁的房间里。
月色渐升,虞沛趴在桌上,盯着跳动的烛火。
“你说,那沈老太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我没见过他。”烛玉解开外袍——方才查看尸水时,他身上不小心沾了些。净尘诀虽能弄干净,但他总觉不适。
“我也没有。”虞沛一手撑脸,“其实我更相信婵玥仙君和掌柜,但他们见到的到底是一二十年前的沈老太爷,万一他性情大变了呢?”
烛玉单手扯开中衣的系带,瞥过视线看她。
“他的性情变与不变,与那怪物有何相干?”
“我是觉得奇怪,当初他为什么只封住了邪物,却没杀死它。”虞沛说着,侧过脑袋,“要是他是个人面兽心的,豢养邪物也就不稀奇——”
话音陡止。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烛玉一手拎着单衣,发尾尖垂在线条漂亮的肩胛骨上。
他倒是坦然:“怎的了,又不是头回看见。”
虞沛叹气。
以前是见过。
但上一回还是在十岁出头的时候好吧!
想到这儿,她又看了他一眼。
少年人的身躯远不似看起来那般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