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眼睛对着外面的月亮看了很久,随后他缓慢地移动身体,拖拽着锁链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扇黑漆漆的门。
——
裴伥走上阁楼,却又与往常有那么一些不同。
曾经的裴伥从不会沉溺于烟酒,即便是痛苦也会保持清醒。
可这段时间他喝的酒抽的烟却比他前二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他靠在门上,仰着头抽烟,西装外套被他松松垮垮地拎在手上。
今天晚上他去了金色海湾,点了上次被他踹出去的男人。
对方还是和上次一样跪在他脚下,张开嘴给他看嘴里的冰块。
可是很烦,非常烦!
他又点了个女人。
对方涂着大红唇,身上带着甜腻的香水味。
那是个性感又热情的女人,不像男人那样臣服在他的脚下,而是搭着他的肩在他的耳边吹气。
在对方碰到他的那一刻,从心底涌出来的厌烦差点化为要扭断对方脖子的戾气。
最后他一个人在那里喝了一整瓶酒。
直到无法入睡的痛苦再次找上他。
那一刻他终于知道,他坏掉了。
他再也不可能拥有作为人的感情,再也不能将哪怕一丝丝欲。望交到其他人身上。
失去的再也回不来,包括他曾经为数不多的那一点真心。
裴伥靠在门上抽完了一整根烟,此刻的他的很奇怪,介于清醒和混沌之间。
他能感觉到喝下的酒在侵。蚀他的大脑,侵吞他的意识,可他又很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将燃烧的烟头摁灭在自己的手心,他看着自己手心的烟疤有些失神。
随后他闭了闭眼睛,站直身体,打开了门上的锁。
无论他在外面停留多久,最终他还是会回到这里。
只是他刚将门打开,他就被压在了墙上。
几乎能顶破天花板的身影让裴伥瞳孔一缩,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对方站直身体的样子,诡异而危险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对方凑到他颈边嗅了一下,随后露出了锐利的尖牙。
一种被野兽锁定的感觉让裴伥眉头紧锁。
“放开!”
可压在他身上的怪物不但没有将他松开,反而将他的手腕压在了头顶。
裴伥动弹不得,完全成为了对方手里待俎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