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再也没有比这更疯狂的场景了。
一家人都是疯子。
——
裴伥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他洗漱完,换上睡袍,姿态慵懒地走上阁楼。
只是今天的阁楼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一连几天都是阴天的缘故,天色很暗,连一丝月光都没有,浓郁的黑像晕开的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在裴伥关上阁楼的门后,走廊的灯被隔绝,更是什么也看不见。
裴伥向着前方迈开脚步,四周很安静,没有听到往日沙哑的喉音和总是会响起的锁链声。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道雷声,裴伥下意识地看向被光晕晃过的镜面,但就在他转头的这一刻,一个庞大的黑影将他扑倒在地。
裴伥在天旋地转中发出了一声闷哼。
粗重的喘。息落在裴伥的脸上,裴伥转过头,充满戾气地说:“放开!”
危险的呵气声与裴伥近在咫尺,裴伥的手臂被牢牢地压在地上,全身都无法动弹。
此时的裴伥就像一个被大型野兽压制的猎物,随时都能被对方吞入腹中。
裴伥眼中寒意渐生,他抬起膝盖,狠狠地顶上对方的腹部,在对方放松力道的那一刻,他一脚将对方踹了出去。
只是不等裴伥起身,他就再次被扑倒在地,手臂被对方尖利的指甲刺破了皮肉,强烈的刺痛让裴伥的大脑皮层炸开,他眼里带着浓郁的戾气,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让你滚开!”
充满危险的呼吸逼近到裴伥的面前,裴伥的手臂被死死地压在地面。
而裴伥那身轻薄的睡袍早在挣扎间就滑落至手肘,此时只剩一根松松垮垮的腰带系在腰上,无论是冷白的胸膛还是光滑的大腿都一览无遗。
裴伥抬脚蹬向对方,却被抓住脚踝用力一拉,他整个人都摩擦着向下滑了过去。
后背被磨得生疼,脚踝也被对方一只手牢牢地抓在手里,裴伥整个人都狼狈到了极点。
随着雷声震响,一晃而过的闪电照亮了漆黑的阁楼。
对方的影子庞大而诡异,那张可怖的脸就在他面前近在咫尺地看着他,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洒在他的脸上。
裴伥第一次感受到了他们之间巨大的差异。
对方一只手就能抓住他的腰,庞大的身体压在他身上像块巨石又像一座山将他完全笼罩其中。
他完全没有与之对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