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汀汀忙摇头:“没什么。”
回到东巷,这两日皆未见山尘,房中亦无人,到了子时,尚未归还,司遥吹灭了油灯,准备就寝。
次日,司遥起身,东巷旁便是繁闹的街市,小贩们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口中嚷着:油炸糕,煎饼果子,水晶皮包子——
只听一阵碗碟打碎的响声,接着传来云娘的大骂,小元宝的啼哭之声。
司遥正对东方,深吸一口气,于院中打起了八部金刚。
完毕提起桶丢进井里,拉着绳子搅动几下,桶里装了大半的水颤颤巍巍地从井口被吊了上来。
司遥用木盆接了水,指尖伸进盆中,触碰到水,冰凉凉的,心上一激灵,她最后一点瞌睡都没了。
“司姑娘可在?”像是关府小福子的声音。
这大清早的,司遥开了门,倚靠在门上瞧着小福子,这小子比之前倒是圆润了些。
小福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司姑娘,我家老爷有请。”
“寻我何事?”
“主家的事儿,咱们做奴才的怎么能知道?”
司遥想了想:“劳烦稍后片刻。”
借着这个功夫,小福子买了几个大肉包,在司遥出来时,一股脑塞在司遥怀中:“方才瞧姑娘刚起,想来还未用早点,我便随意买了点。”
司遥上手摸了摸小福子的头顶:“好孩子!”
小福子的脸更红了,他小声抗议:“我已及冠了。”
到关府时,外面停了辆马车,关管家掀开帘子冲马车内的人说了什么,关川便于马车下来,远远地冲着司遥招手:“大师,大师——”
“关老爷。”
“大师,是这样,我二弟非让我搬回院子,可我实在害怕,所以请你来瞧瞧这院子是否还有不干净的。”
没等司遥说话,他拍拍胸口:“大师放心,报酬必定不少。”
费了一整天时间,司遥将继芳院的布局全部打乱,重新安置,亦将院中那棵鬼树拔出,又于关府其余地方晃荡了半日。
那关川胆小得很,哪怕她明知这府中并无异常之处,依旧做出十分尽心地模样来。
果不其然,关川满意地不得了。
黄昏时,她从关府大门出来,与关山碰了个正着,关山满面春风,意气风发,瞧见司遥竟罕见地点头含笑示意。
看着他的背影,司遥不由得想,难不成这世间真有死而复生之法?
她暗自摇头,嘲笑自己什么时候竟也与此挣扎凡尘俗世之人一般痴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