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沉吟片刻,瞧着司遥不像说谎的样子,又命人在前厅隔出一间偏室,将绯衣女子转移至偏室。
“关将军,此女究竟是何身份,还请将军如实告知。”张均平道。
关山摆摆手:“此事我自会与县令道明,无需张捕头费心。”
“司姑娘对眼下困境,有何高见?”关山看向司遥。
“也许与继芳院有关。”司遥道,“具体的需等天色暗沉才见分晓。”
张均平去准备司遥晚上要用的朱砂糯米等用品,关府内只余司遥与山尘,山尘是个闲不住的,只眨眼的功夫,人也不知所踪。
待天色暗沉,日落西山,几人才回来。
薄薄的夕阳洒下金黄的光斑,将整座关府笼罩其中。
“方才路过南街买了点吃食。”张均平将食盒塞给司遥。
司遥接过,打开一看,竟是南街那家混沌。
“男大不中留咯!”细猴挤眉弄眼。
“就你话多。”胖鱼摇头无奈。
司遥像是什么都没听见,自顾自蹲在一旁吃着混沌,大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你二人先回去,今夜用不着你们。”张均平深知此事并非寻常案子,不想两人涉险。
胖鱼面带担忧:“头儿,您让细猴回去吧,我留下,说不定可以搭把手。”
细猴不服:“凭什么?看不起我?”
张均平瞬间冷了脸:“回去!”
两人都知张均平说一不二的性子,并未做无谓的辩驳,耷眉臊眼地出了关府大门。
司遥头都没抬:“他们来衙门是做捕快的,并非养老,你若事事都护得周全,岂知万事不如意十之八九,你也能护一辈子不成?”
张均平缄默,司遥亦点到为止。
司遥跟张均平到继芳院的时候,山尘站在继芳院的红墙之下,抬眼看天。
“瞧什么?”司瑶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怎么下午就没人影了?”
山尘收回目光:“没什么,一点私事罢了。”
说罢率先推开继芳院大门踏步而入。
继芳院内邪气冲天,司遥一进门就瞧见了那棵垂死枯萎的柳树,此刻居然枯木逢春,焕发生机,只树身环绕一团浓重的黑雾。
“是那一百零九人的三魂。”司遥肃然道,没想到这院中冲煞之阵的阵眼竟然是这棵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