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犬站在她的眼前,声音绷紧,“那其他人也睡过那个房间吗?”
“忘记了,”她往后翻了一页,“也许吧。”
经手的样本太多,哪怕这个基地去年才成立,在菲力的安排下,她依然接触了一些兽化程度各不相同的病人。
牧舟握紧了拳头,又发出可怖的低吠声:“他们也叫你姐姐?”
有几个想要套近乎的确实这么做了。
司晴也懒得去反驳。
多数都是比她年纪大的,优雅而体面地称呼她为博士。
司晴的不在意让他骨子里的劣根性一下子爆发,抵住她的身躯,眼中的凶性翻滚:“不可以。”
她终于舍得放下纸,正眼看他,“研究已经开始了。”
狗的独占欲并不比人差,有些人会很难接受自己并不是某人的唯一。可牧舟想要终止也没办法了。她不会浪费她的时间。
然而牧舟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他们不可以喊你姐姐。”他磨着牙说。
姐姐是他的。
世界上只有他会那么、那么爱她。
“我是听话的小狗,”他的眼睛一眨,晶亮的泪珠马上滚了下来,可怜兮兮又凶巴巴地说:“只有我一只狗好不好?不要去找别的人了。”
止咬器
牧舟的眼型属于圆润型的,眼尾自然下垂,勾出无辜的神情,要是尾巴摇两下,滴下几滴看上去很难过的眼泪,不管他做出什么坏事,只要靠着这张脸,起码能赚到在场八成人的同情,接着被宣判无罪释放。
但不包括司晴。
她觉得牧舟很难搞。
说到底,他们之间只是研究员和小白鼠的关系。这个承诺没有必要,也不会实现。
为了避免之后更加难缠的提问,她敷衍了几句,拍拍他的脑袋:“好,只要你一个。”
样本要是不成功,牧舟很快就会被送回去。
每一年,至少有两个兽化人送到这里。在牧舟之前,研究室已经空了好几个月,她不会放弃这项似乎不可能完成的研究,之后也会源源不断接触新的病人。
实验需要各种不同的病例,只专注于牧舟一个绝对是不可能的。况且,她也不觉得自己会真的蠢到去当他的主人。
傻小狗被骗了个彻底,还在开心地摇尾巴,耳根红红的,小心抱住她的腰,“你说的。”
“不许反悔哦!”他重重地强调,“我生气是很可怕的!会嗷呜一口……”
“吃掉我?”司晴薅住他的尾巴,估摸着从哪里下手比较合适。
牧舟乖乖地垂着尾巴不动了,还在期待着司晴像是昨天那样摸摸她。
“当然不是,”他的音调像是在哼哼,咬字模模糊糊的,不知是害羞了还是在斟酌说辞,“我会……嗷呜一口,啵唧在你脸上。”
但他现在就想亲亲她。
牧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拥有主人是这样的快乐的事情。被关在监狱里的两个月,不能出去遛弯,发的营养餐也都是素菜和鸡胸肉,他的心情郁闷到极致,咬了好多好多想要用电棍伤害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