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并不是洁白崭新的,而是布满龟裂疤痕,随时如山峦崩塌,星火碎裂。
他将她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脑袋顶。
没有拥抱,至少能得到一个并非是虚情假意的抚摸。
“只是睡在地板上,姐姐,你知道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从昨天的表现来看,他睡觉只是不安分,并不会起别的坏心思。
“而且天气冷了,二楼的空调不太好用,我可以帮你暖床哦。”他眨巴两下眼睛,“你的手也太冷了,不需要免费好用的热水袋吗?”
这一下直击司晴的心脏,她陷入了可疑的沉默t之中。
电热毯是极好的,空调开起来就太闷。但自从她去年干爆整栋楼的电闸,试图给仪器加点倍率失败之后,二楼幸存的就只有一盏不太亮的顶灯了。而一楼的小房间……几乎没几个人能撑到冬天,同样也冷得像个冰窟。
每到秋冬就开始手冷脚冷,这是她的老毛病了,哪怕是在春夏,她的皮肤也冷得像冰块。一到冬天就格外畏寒。
医生说是她自己弄坏了身体。
司晴活该。
她挨了骂,但一点也不知悔改。可一到冬天,她肉眼可见的丧失了活力。
要是他能帮忙暖床……也不是不行。
司晴屈服于自己的欲望。
“你睡地板,我会给你铺床。但先说好,暖完必须下去。”
“好哦。”
灰褐色的脑袋被司晴重重搓了一把,他笑着抓她的手腕,湛蓝的眼珠里仿佛有星光闪烁,“姐姐有没有喜欢我一点?”
青年宽大的骨节流畅,麦色的手背隆起道道分明的经脉,明明一下子就能攥紧她的手,握人时偏偏知道克制,她稍微一抽,就断掉了藏着纠缠的相握。
司晴:“我平等地讨厌世界上所有人。”
“这算是什么回答?”牧舟抱怨,“姐姐不是人吗?至少喜欢自己一点吧……”
司晴转身,曲起手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是不讨厌狗的意思。”
快要上班的点了,她抓紧时间前往实验室。身后是紧跟上来的脚步声。
牧舟的声音听着有点开心,“那我晚上能一直上床睡吗?就算被窝暖了,身上也是冷的——”
“想都别想。”
“两分钟呢?也不行吗?”
“两秒都不行。”
“那就一秒。”
“……你还是下去睡吧。先给我暖床,然后下去睡。”
“用完就甩,超过分啊,姐姐。”他的尾巴坏心眼地勾了一下司晴的小腿,“至少用得彻底一点嘛。”
司晴开始好奇他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了。更可怕的是,她甚至开始习惯。
她揉了两把狗尾,挑起唇角反问,“怎么用?你知道是什么样的流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