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该不会以为我都没放在心上吧?”
“我啊,想让你们偿命呢。”
她的第一份工作是杀鱼。围上防水的塑料围裙,沉默寡言地站在摊位上等待顾客挑选。木棒利落一击将鱼拍晕,鱼头刀将它开膛破肚,挖出内脏,鱼鳞簌簌地从刀尖剥落。
死掉的鱼眼中蓄了一汪水,眼神渐渐僵硬,失去生机。那时候她就在想,原来掌控生死的感觉是如此奇妙。
螣村像是某人的玩具屋,村民是吊着丝线任人玩弄的木偶,在扭曲的规定下一日日循环空洞的日常。没人提出抗议,不代表不合理的“正确”不存在。
现在握住的刀与那时候没有任何不同。
从她身上索取的东西,经过数年的累积,现在到了她收取回报的时刻了。
刀被插在村长的指尖。她从口袋中拿出进村后一直关机的手机。过了数天,电量还是满格。
“那么,你承认贩卖儿童,非法囚禁,侵占他人财产和公共财物,私自开发陵墓吗?”
“不——!”
刀子被拔出,猛然钉在他的两腿之间。
凌迩微笑着:“嗯?您想说什么?”
凌大伯抽着冷气,一句话都不敢说,害怕面前的女魔头盯上自己。
“唔认……”
“你说,”凌迩放轻声音,像是蛇在耳边沙哑低语,“你的子孙知道有你这么一位丢人显眼的长辈,他们会怎么想?”
“毕竟有了案底,他们都是犯人的后代,连正常生活都会被影响,会恨你吧。”
“以后清明没人给你上坟,您要变成孤魂野鬼了呢。
“真可怜。”
村长的眼睛瞪的像铜铃,发出威胁的“嗬嗬”声。
一股尿骚味传来,凌迩站起身,将刀还给了凌越华。
她是个守法的好公民,是绝对不可能做出杀人这种违法行为的。但公司的理念已经成功把她洗脑,动作就不自觉地带出了几分粗暴。
凌迩反反复复听了好几遍录音。确认所有的细节都录进去了之后,她转身走到凌大伯面前。
“事实上,您还是做了件正确的事情的。”
她拨通了某个电话。
“孙老师?”
“嗯,已经结束了。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
挂掉电话,凌迩说:“我不会做出和你们一样丧失人性的事情。变成和你们一样的人也太糟糕了。”
“会有别的东西来惩罚你们。”
门外不知何时聚集了默不作声的村民。
凌迩走出,他们自动给她让出一条道路。之后就不是她需要思考的事情了。
她回到家,安螣已经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