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峰不好确认,想等去完陈家,看看豆腐有多少,再跟他娘开口提。
陈桂枝一看就知道他存着什么心思:“你别想买棉衣,今天就回去找陈家算账,就那几个小豆芽菜,能拦得住你?拿不到棉衣,你们俩就住老陈家别回来了,我当你入赘了!”
黎峰:“……”
这棉衣非拿不可了。
想想是从陈家拿棉衣,黎峰挑挑眉毛,心情不错。
“行,我多拿两件。”
堂屋里,陆柳乖乖等着黎峰。
他还第一次进新村的房子,顺哥儿给他倒了茶,却不如新婚夜见面时热情,鼓着腮帮子,眼睛看天,摆明了在生气,时不时拿眼睛看陆柳,想跟他说话,又不想说的样子。
陆柳问他怎么了。
顺哥儿惊讶他的厚脸皮:“你还问我怎么了?”
陆柳眨眨眼,琢磨着是不是这两天没来帮忙的原因。
顺哥儿年纪小,藏不住事,他说:“你们家拿了那么高的聘礼,却给你这么点陪嫁,连过冬的衣裳都没有,你是赤条条的嫁进来,全要我大哥给你添置啊?现在回门,还要拿那么多东西,谁都没你们陈家会算计!”
陆柳知道了。
果然聘礼高陪嫁少会出事。
他做不了陈家的主,拧不过陈老爹,这事是他理亏。
他也心疼黎峰,对此愧疚。
他跟顺哥儿说:“我拆了两件棉衣,合一起缝上了,今年冬季有厚衣裳穿,不用添置。回门的礼轻一些也没事,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陈老爹是精明人,不会一开始就闹翻,少就少了。
至于怎么出气,陆柳真不知道。
他小时候才跟人闹矛盾,自从知道他闹不过别人,就知道躲着了。现在没有处理冲突的能力。
但他会努力多拿一些豆腐回来。
豆腐是陈老爹卖银子用的,多拿一些豆腐,就是拿陈老爹的银子,应该算出气吧?
顺哥儿吼吼完就后悔了,因为他也听说过陆杨很凶,都敢跟他大哥吵架。他怕陆杨跟他吵起来,结果听见这么一段平静话。
而且拆棉衣,缝到一起,是什么意思?
陆柳让他摸摸棉衣。
顺哥儿摸了。两件棉衣合一件,确实厚实。
他盯着陆柳看了两眼,扭头往灶屋里跑去。
黎峰刚跟陈桂枝说定,只拿五斤年糕,出来撞见弟弟,把他拦住了。
“你急急忙忙的做什么?”
顺哥儿不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