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说完,陆柳一双星星眼里满是崇拜。
“娘真是太厉害了,我以后也要做这种人!”
黎峰放任他去想。就陆柳这个软和脾性,骂人都软绵绵的,哪里泼辣得起来?
陆柳又说:“那个海牙子人还不错。这房子他没收走,说给贺夫郎几天时间,我们铺子办好了,他能搬到铺子里去住了,再收拾行李。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黎峰说:“确实挺好的,我见过一些牙子,都尖利得很,别说讲价了,抽成都要高一些。”
陆柳说:“他下次过来,请他喝鱼汤。喝了鱼汤,商号的铺面就要便宜些租给我们。”
黎峰揽着他的肩膀,跟他笑呵呵说着怎么找海牙子讲价。
白天的一场混乱,在巷子里只是一个小插曲。
晚上的餐桌上,多了一个贺夫郎。
陆柳问他叫什么名字,贺夫郎说:“我叫贺青枣,我家门前有枣树,就用枣子取名的。”
陆柳再问他年龄,说:“你比我大一些,我叫你枣哥哥吧!”
贺夫郎很久没听见人这样叫他了,改了个称呼,他好像重新成为了他自己。他都忘记了,他在嫁人之前,是什么样的性子了。
这一晚,他回那间困住他两年多的小房间里睡觉。
躺下的时候,耳边安静下来,他心里依然有些忐忑。
前路不知会怎样,没人教他离了男人要怎样立足活命,但他被抛弃的时候,他感受到了。
他想去试一试。这个决定让“抛弃”变成了解开枷锁的钥匙,他的身心都变得轻盈。
来府城两年多,嫁人三年多,他终于睡了个踏实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