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冰冷的长发转瞬变作银鱼,发梢沿着她脖颈轻飘飘爬搔,钻到她敞着的嘴中,生生缠住她的舌。
狐狸哭不出声了。
涎液和下淌的眼泪打湿妖主的长发,银丝结成一绺。
狐狸洇红的眼微微颤动,竭力睨向榻上虎妖,无声求饶。
“还动吗?”胧明问。
狐狸哪说得了话,又动不得,湿淋淋的眼眨巴不停,心道,原来是嫌她翻身吵闹,看这事闹的。
“你足踝上的银铃,一直在响。”胧明轻叹,“莫再动了。”
濯雪心下说好,又腹诽,你好歹先放开我,我才能答应。
湿涔涔的银发发梢,从濯雪口中缓慢退开,在那脖颈上留下逶迤的水痕。
濯雪的双臂不再受拘束,腿也自在了,只是那细密的痛意还在。
如今再难受,她也不敢动了,只能咬紧牙关又捂拢嘴,小心翼翼趴着身,将声捂在掌心下、被褥里。
良久。
一股妖力袭向她后心,无声无息地拂去她身上痛意。
妖力侵袭到她灵脉之中,瞬息便将她从头到脚灌涤了一遍,她被枝叶刮伤的皮肤倏然长好,就连翻折磨损的指甲,也恢复如初。
“我就算再心念故人,也下得了手,世上难有人能与她一模一样。”
胧明话音微哑,每个字音都浸满了透骨的眷恋。
濯雪不痛了,憋着声很轻地说:“我不动了,能不能问一句简单的?”
“只许一句。”
“你的那位故人究竟长什么样,她是凡间的公主吗,你们又是如何结识的?”
濯雪一口气说完,急急倒吸一口气。
静谧中,虎妖冷不丁低低一笑。
“你倒是会问,若不是喘不过气,你这一句,怕是能长到天边。”
濯雪又闭紧嘴。
“百年过去,倒也不是说不得。”
狐狸变作兽态竖起双耳,省得银铃摇晃。
“我初见她时,她和你一般年纪,凡人唤她,珏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