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他俩早早摊了牌,秦陌对她没了那点仅有的怜惜,反而更肆无忌惮地折腾起她来。
车帘内,兰殊一直没有回话。
秦陌唇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冷笑,手握缰绳,颠簸更甚。
这小混蛋!
存心要她的命!
兰殊双手撑在车厢两侧,两眼发白,鬓边已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兰殊身体发软,头昏眼花,临近崩溃的边缘,忍无可忍地想,既如此,你也莫要怪我!
秦陌见车帘内一直没有动静,还以为人已经被晃晕了。
少年眉心不自觉地蹙起,刚生出一点微不可察的恻隐之心。
身后的帘幔忽然掀开,紧接着,少女探出身来,一下攀到了他肩膀上。
那股梦境里熟悉的女儿清香扑面而来,秦陌身子僵滞,尚未来得及斥责她的僭越。
兰殊牢牢扣住了他的脖子,径直朝着他怀里,呕了一声。
掺着党参的馊味,从他衣襟处扑散而来。
秦陌浑身的汗毛倒立,一阵血气从四肢百骸汇聚而来,直冲头皮,而后,又尽数褪了下去。
“崔兰殊!”
他怒不可遏地,勒紧了缰绳。
--
马车恰好在一条小溪旁停了下来。
秦陌的眉目阴森可怖,不发一言,跃进车厢内更衣。
将那股难受劲一箩筐吐了出来,兰殊也可算活过来了。
理智逐渐回笼,她默默将他褪下的外袍,拿到小溪边上,给他清洗了一下。
少年刚才的神情,兰殊想来虽然十分想笑,却是万万不敢在记忆里留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