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他重新坐下,忽然乐了声调侃道:“有这么喜欢?”
江霖没搭话。
上次也是这反应。
谢楚弈当他死不承认就是默认,哼哼着贱笑了两声,徒然想起某人在刚得知自己有未婚妻时的反应,以及当初信誓旦旦说过的话——
“这种鬼婚约谁会承认。”谢楚弈故意模仿着江霖当初的语气,并加以补充发挥,“谁会承认,谁会承认,到底谁会承认!”
江霖又刷得把手中钢笔拔开,尖锐的笔尖在某个特定角度的灯光下泛着凛冽的银光,他跟握刀似的握着笔,面色核善地看着谢楚弈:“今天这个贱你是一定要犯是吧。”
即将被少爷物理灭口之前,谢楚弈能屈能伸地做了个把嘴巴拉上拉链的无实物表演。
反正该嘲的也都笑完了。
虞礼这通电话打得出奇得久,半个小时了还没回来。
江霖把剩下的那点作业半认真半糊弄地搞定,伸了个懒腰,感觉坐得腰酸背痛的,索性整个人往床上躺。
躺着躺着,午后的倦意袭来。
他闭了会儿眼,其实没睡着,只是意识在神游,身体也懒得动弹。
因而在之后房门打开、虞礼回来时,他也是知道的。
不过刚准备睁眼,忽而听到谢楚弈发出一声拖着长音的:“嘘——”
显然是对虞礼嘘的,谢楚弈用自认为很轻、实则江霖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又补了句:“阿霖睡着啦。”
然后虞礼用更轻的声音悄悄回:“好的。”
江霖:“……”
现在他不得不继续装睡了。
大概是觉得继续在这里会影响他睡觉,虞礼轻手轻脚地整理了一下桌上自己的作业。
在江霖以为她马上就要出去前,他忽然感觉有人靠近了床边。
几秒后,他身上被轻轻盖了层薄薄的毯子。
继而才是房门被再次打开关上的动静。
片刻后。
谢楚弈揭穿的声音传来:“别装了哥,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江霖裹着毯子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最后嗤了一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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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礼其实有点不解。
向柳下午这通电话打得很突然,电话里却又没聊什么重要的事,无非还是一些日常又礼貌的关心问询,比如“最近生活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困扰的事”、“学习状态如何”之类。
只是这次问得比以前更细致了些,因而通话时长也被拉得特别久。
不解是因为虞礼总觉得她话里有话,或者是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