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尚书皱着眉头。
“我父亲说想他儿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我年少时跟普通人过得一样,并未享受富贵,也不曾锦衣玉食。”苏言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他结结巴巴的说:“聂、聂大人,我魔障了,胡言胡语,您就当没听过吧。”
苏言说着给聂尚书急忙道别落荒而逃。
走出春芳楼后,苏言脸上的慌张顿时就消失了。要是他明明白白的告诉聂尚书,聂尚书还要存疑,只有聂尚书自己查出来的才是真相,才有安全感。
苏言的心中有满腔的恨意,这恨意让他飞快成长。
另一边聂尚书还在想苏言的一举一动,身为刑部尚书,他查过不少案子。苏言的情绪不对劲,至少他之前的那番话不该对一个陌生人说出口,更何况他还是苏言的上官。
聂尚书走出春芳楼,一直在想苏言的模样,还有他说的三岁失忆,右手臂上的胎记。聂尚书回到家里就问:“公子去哪儿了?”
“老爷公子出门去了。”
聂尚书点点头往书房走,他到了书房过了半晌把亲随喊过来。
“你让京城中的暗哨盯着聂华,还有苏大郎和云娘。如果他们见面了就马上来通知我,我没来就记下他们说过的话。”聂尚书说。
长随领命下去。
晚上聂华回来用膳。他虽是胡闹了一些,但终归还是怕聂尚书的,每晚都回来陪家中父母吃饭。一个丫鬟不小心把汤倒在他右手臂上。
“怎么做事的?!”聂华勃然大怒。
聂尚书说道:“好了,先把衣服换了再来吃饭。”
“我不吃了,气都吃饱了。”聂华说着离开席面,自己回屋去了。
聂夫人还担心儿子:“他不是喜欢吃四喜丸子么?等会儿你们把这道菜送到他房里。”
聂尚书继续吃饭:“华儿跟楚家的婚事先缓一缓,他这个样子跟没长大一样,一点担当也没有,还尽去勾栏这些腌臜地方,等他先立业后才成家。”
聂夫人说道:“都是先成家再立业,我还想楚哥儿嫁进来好好管教华儿。”
楚家虽说未在京城任职,但楚大儒桃李天下,众人都尊重他。
楚哥儿长相秀丽,又贤良淑德,是一个好儿媳。
“这次你就听我的,难道我还会害了儿子么?”聂尚书的脾气硬起来,聂夫人也不好再多说。
聂华还不知道自己的亲事被延期了,他让下人去打水自己去浴桶里泡澡,可惜家里就没有软玉在怀了。
聂华洗澡从不让人伺候,自己倚靠在浴桶里,屋檐上有人挪开瓦片,目光直直的落在他的右手臂上。
……
在户部把公务处理完后,下值后郑山辞就到码头来看船只。哪怕是天边的晚霞快要落完了,江面上还是有许多的船只过来。
有纤夫拉船,郑山辞看了几眼货品。
有首饰、丝绸、粮食、煤炭、鱼类等等。郑山辞还买了五斤新鲜的鱼。
“老板,这船只我看着它们尾巴后面都要插商铺的名号,这是怎么回事?”
卖鱼的老板见郑山辞气质非凡,又在他这里买了鱼就打开话匣子:“这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像是这徐家的商船,他们家的靠山的郡王,像是海盗还有沿途的河官就不敢摸老虎的屁股,虽说给徐家交了一笔钱,但这以后就少遭罪了。”
“还有这蓝色的商号这是刘家的标志,他们身后是镇南王府,河官也不敢贪墨,就算要贪墨也不敢太狠。”
郑山辞笑眯眯的说:“老板,你懂得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