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望着夜色中,被浓厚黑眼圈包围,却依旧明亮的眼眸。
他浑身一激灵,丢掉巨斧,在地面上找了两把还能用的长刀,留给陈墨一个宽厚的后背,默默埋头开路。
陈墨已经很久没有直呼过他的名字了,在陈墨上一次这么叫他时,还是在上一次的时候。
……
……
第七防守点位。
这是距离118号营地堡垒的最后一个防守点位。
李烈漂浮于离地五米的半空,终年不洗不换的大氅,随着他抬手连绵不断挥洒出的风刃而上下翻飞。
青色的半透明利刃,在夜晚近乎于隐形。
但痕迹又十分明显,像在冬日里撒在雪地里的热尿。
每当风刃犁过,李烈脚下如海洋般浩瀚的鼠群就会短暂地翻出血肉的浪花。
不过大海不会因为浪花的飞溅而干涸,李烈的灵力却隐隐约约有了见底的迹象。
“该死,这只死老鼠到底躲哪去了!”
李烈眉头微蹙,一边支援着脚下的战局,一边在黑暗之中寻找着鼠王的踪迹。
再拖下去,为了保留还能击杀鼠王的灵力,他就只能退回堡垒放任这里的战士自生自灭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李烈的出手频率越来越缓慢。
失去他强有力的支援,他脚下的防守点位也从海洋里的孤岛缩小成了一片礁石。
仅有十几名战士围绕成圈,在汹涌的鼠群中苦苦支撑。
“营长!我们撤吧。”
一名战士挥动短斧切断数只老鼠,怒吼道。
李烈低头瞟了一眼。
果然很年轻。
不然也不会说出这句蠢话。
谢谢你的浴血奋战。
不过要撤也不会带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