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牙白象方才的话在脑海中轻快地划过,谢挚心中灵光一闪,脸色忽然彻底白了下来。
带了最后一分侥幸和期冀,她可怜巴巴地艰难开口,“不会是要那样吧……?”
“看来你已猜出来了。”
看到她的神情,玉牙白象就已经明白她猜中了。她微微展颜一笑,赞道:“你尚不算笨。”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是有——比方说为你洗礼。不过那需要仙药宝血,你们村子一穷二白,连一分洗礼所需的材料都备不齐的。”
“我们村子穷也没办法呀!何况这也是你的氏族!”
谢挚一边答应着一边悄悄后退,扯起还在云里雾里的火鸦跳起来转身就跑:“象神大人谢谢你不过我还是自己去训练吧!”
一眨眼谢挚滴溜着火鸦已经跑得只剩一个小黑点了,玉牙白象眼里噙着笑,也不去追,直到她快跑出视线这才轻轻掐指,下一瞬,谢挚的领子已经拎在了她的手里。
“这个法子很简单,你为何要跑?”
她很不解似的捏了捏少女粉扑扑的脸颊,似乎是感觉手感颇佳,又掐了掐。
谢挚使劲挣了挣,发觉女人的手臂仍旧纹丝不动,这才彻底丧失逃跑的希望,捂着脸哀号一声,“很疼的好不好!”
“忍一忍就好了。”
出乎她的意料,玉牙白象居然安慰了她一句,“你既要走这条路,以后受的苦处必然会比今天更多、更疼。”
……这还不如不安慰!
谢挚哭丧着脸,心知今天是一定逃不过去了,连忙调整心态结结巴巴地恳求:“那你、那你可要轻一点啊。”
玉牙白象点点头:“我自有分寸。”
……
“象神大人!我回来了!”
空中还没看到火鸦的影子,它的声音就已经远远地传了过来,“刚刚我是被谢挚扯跑的,您要罚就罚她啊,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
火鸦扑腾着翅膀稳稳降落在地,提着脚爪左顾右盼地往前又走了几步,好好一只神鸟硬是给它走出了狗的气派,“象神大人?象神大人?”
祭坛寂静无声,只有大柳树的万千碧丝在风中轻轻摇晃。
奇了怪了,人呢?火鸦咂咂嘴,困惑地歪歪头,绕着柳树四处探头看了一圈,还是没有半个人影。
它被谢挚扯跑的时候明明两个人就在这儿啊?
“象神大人,我——”
火鸦忽然噤了声,简直恨不得拿绳子缠住自己的嘴巴,它狠狠地闭上眼睛,一边退一边大声表态:“那个,那个……我什么都没看见啊,真的,您继续,您继续。”
在它面前不远处,美貌的白衣女人正在安抚膝上泫然欲泣的少女。
谢挚哭得眼泪汪汪的,眼泪珠子一串串地掉,显然是疼得狠了,“你不是说会轻一点吗?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