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跟了蒋成功将近二十年的管家进来,贴在他耳边说了些话。
他下三白的眼中精光烁烁,哼笑一声:“是个聪明的女人,但留着容易成为祸害。”
胡先生是他手里最利的一把刀。
锋利的刀,不需要感情。
过多的儿女情长,只会让这把刀变钝。
另一方面,这个女人对他儿子的影响太深。
愚蠢的小子装模作样,还以为在他面前藏得很深,实则任何心思都写在脸上,一眼就能看透。
处于成长期的雏鹰,更不能有过多的牵绊。
“要不要派人——”管家领会他的意思,做了个划脖子的手势。
蒋成功摆了摆手阻止:“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也许,还有比这更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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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完蒋成功,胡先生去找了阿刚。
少年自从被带回来后,就一直被关在屋子里,吃喝有人伺候,外面也有人看守。
他霜打的茄子般蔫嗒嗒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唉声叹气,一头凌乱的红毛都黯淡不少。
看见男人进门,他立刻从床上弹跳起来,身上像是浇满了汽油一点就燃。
“你来做什么?”
对于面前这个昔日被视为救命天神的恩人,阿刚心里五味杂陈。
想要大声质问胡先生,继父的死亡究竟有没有他的手笔,话到嘴边却无法说出口。
林江的话在耳朵里生了根,不断徘徊刺激他去怀疑一切。
胡先生慵懒坐下,烟灰色的眸子投向他时波澜无惊:“你还是这样,教不会的毛躁。”
阿刚动了动唇,倔强抿起,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阿清怎么样了?”
两人对峙,最后还是他先败下阵来。
比起男人的成熟稳重,少年总是难以沉得住气。
他绕到胡先生面前,急忙询问言清的消息,脸上写满了关切和担忧。
在胡先生仿佛能洞明一切的视线下,他慌张撇过脸,心虚的将手指攥紧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