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相信她会这么做,直至听见她毫不客气地拎出那“十万块”开始说事。
男人的心情原本这几天都陷入谷底,直至他发觉竟然他还接着可以坠入万丈悬崖,“本来,那些事情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幸亏你来提醒我。”
“周寅初,你能不能别来打搅我,我当年不过是拿了点小钱,你有什么值得伤心的,”温宁用为孩童准备的纸巾不断擦拭着他啃咬过的地方,似乎要将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轻易抹去,“那些钱对于你、对于你们家,难道不是九牛一毛而已吗?”
“温宁,你能不能有点脑子?”
周寅初说话尤为冷硬,既然提到了,他似乎也不介意拿出来抨击她,“十万块而已,鼠目寸光——”
嗓音低沉、暗哑。
像是真在控诉她的愚蠢,谩骂她的无知,却又流露出一丝对于过去不可言说的隐约的遗憾。
他骂人的样子也像极了某个片场dirtytalk的画面,紧要关头,温宁却很难不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联想。
这做派的说辞,换作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无法如周寅初这么行云流水。
他好心地“体恤”道:“不过,我也不打算留在这里,我还没有给别人观赏的不良癖好。”
周寅初说得自己多么高尚,好似多么正直善良的男人,可只有温宁深入了解过事实的真相,这不过是他处心积虑营造的表象。
好像方才一切的疯狂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那些嫉妒,根植于他的内心,已经无药可医了。正如温宁所预见的那样,失控的男人看似恢复了理智,替她考虑了周遭的环境,以及她最在意不过的声誉——
动作却刻不容缓、不容拒绝。
他拉扯着她,直接重重地关上了车门。
两个人的心情都不是很美妙,恍如在各自的低谷,可情愿离开的女人却被逼迫留下来不得不应对他的强势掠夺。
温宁并不明白今天的周寅初为什么会变成蛰伏样子。
或许,她自认为的推开,在他眼底,都成为了一种彻底的激怒。
……
他们在酒店,试图省略那些曾有过的缓和的步骤,仓促地直入主题,借助于一场酣畅淋漓的快事,解决他这么些天的心有不甘。温宁时而觉得自己像一条风干的热带鱼。
一不小心跑到了岸上。
被周寅初这个男人捡走,然后抵死于沙滩边。
可她明明已经得知到了接下来发生的画面,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并不排斥以这种方式尽快结束他们之间的孽缘。
但周寅初突然停顿了。
抬眼看去,丽思卡尔顿这件套房的窗外,是一如既往的江城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