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知道自己做的事是不道德的,好在秦毅似乎在她身边总有着说不完的话,兴致不减,她不需要刻意引导话题,他总能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创业经历。
“温小姐,平常是怎样平衡家庭和生活的?”
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眼前儒雅内敛的男人在讲,偶尔他也好奇地观望一下温宁这样普通人的生活。
“以前,我丈夫会辅导他写作业,现在一般我抽空看看吧,”倒也不是温宁自夸,她对于她的孩子确实没有耗费太大的精力,目光流转,柔和地落在走在前面孩子身上,“澈澈是个不怎么需要操心的孩子。”
又关心道:“温小姐,你的大学就在江城读的吗?”
“读的什么学校?”
温宁一五一十地交代:“师范类院校,不过不是那一所,就是省内普通的二本院校。”
谁知,偏是自己这种毫无闪光点的普通院校也得到男人的青睐,秦毅放缓脚步,恭维得很是走心:“苏省的教育压力很大,中考就开始分流,温小姐您已经比大部分人要厉害了……”
温宁是不知道这么普通的自己是如何得到旁人赞许的,她显然对于这些话也没有太大的感触,认为也不过是千篇一律的客套话。
只不过对方说得相对认真专著些。
她莞尔一笑,似也没放在心上:“何德何能让秦总来夸奖我啊?”
“我是真心的,”秦毅显然在孩子教育问题上用心良苦,“如果不是念国际学校,我其实也并不打算让沁怡留在江城,不是说这里不好,人文风貌我素来很推崇,但普通学校的升学压力太大了。”
“很少当父亲的,会有你这样的觉悟呢。”
“曦月一早就没了妈妈,我不为她打算的话,恐怕也太不像个人了。”秦毅提及旧人、旧事,不免伤怀感慨。
温宁一时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或许,是这相似的境遇,秦毅对她的态度显然和对其他另外的家长有所不同,有家长刻意放缓脚步来同他说说闲话,他也就一笑置之,一路上,他和自己虽然也没有明确的话题,却也从来没有冷场过。
也算得上“照顾周到”。
几番交流下来,温宁发觉了秦毅和周寅初的最大不同,男人是温和的,不会如周寅初一样总是攻击性极强。
温宁自然也就放下了部分的戒心。
在营造这种同别人走近的假象之时,也不是不曾想过周寅初面部的扭曲,但这也应该是驱赶他最快、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尽管她的内在仍在焦灼难安,但这并不妨碍女人对已然做出的决定选择更改。
所以,她继续默认了这一场的同行。
不曾想过,那个在外人面前或许也同样在意脸面的男人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只记得他在校董之间,被追随时气宇轩扬的模样,却不料,一回头,周寅初冷不防突兀地甩开那包围的一众人,试图来寻找自己。
记得,她也曾说过,在澈澈面前心照不宣暂且不承认的既定条款。
可下一秒,男人对于打破他说过的誓言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