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南明的优良传统就是内斗。
隆武帝的唐王一系,和朱由榔的桂王一系,那真是积怨已久,仇深似海。
郑成功虽然忠于大明,却绝无可能忠于他永历。
万一他真的想夺位,自己岂能争得过他?
朱由榔想到此处,顿时心头发凉,往李定国身后缩了缩:
“晋王,朕只是真心诚意想要让你得到最好的,延平王怎么就生气了,他真是无理取闹。”
“延平王自从来了这里,每天都在怀念隆武帝。”
“朕就不会像他一样让你为难,你不管说什么,朕都听你的。”
郑成功:?
哪来的绿茶精!
他怒从心起,正准备怼回去。
李定国却微微蹙眉,看着他,眸中隐约带着一抹不赞同之色。
李定国:延平好像是有点过分……嗯,还是安慰一下小皇帝吧。
郑成功:?
你可是本王的未来亲家,居然因为这么号人跟我过不去?!
不就是卖惨嘛,搞得跟谁不会似的。
李定国正要说话,忽见一只修皙如玉的手伸过来,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袖。
“宁宇”,郑成功眼睫微垂,将锋芒尽数敛去,只余一抹春冰流泻的清隽与茫然,“我多年背负国仇家恨,枯守东南半壁,多次风口浪尖,生死辗转,便只有收复失地、反清复明这一个信念支撑着我。”
“你一向是最能理解我的人,不会因为他三言两语,就轻易否定我吧。”
李定国立刻表态:“这是当然……”
朱由榔唯恐他倒戈,赶紧打断道:“朕自御极以来,对晋王一片诚心日月可鉴,凡所提议无有不从!”
郑成功凉凉道:“我与宁宇皆当世英杰,且有共同志向,视死如归,个中境界,岂是你这等贪生怕死之人能理解的?”
朱由榔:“延平王,你怎么如此咄咄逼人,此地是晋王的广东,不是你郑家的闽地。”
郑成功:“我只是心疼宁宇作为南天一柱,陆战无双,却要为你这昏君所累。”
朱由榔:“延平王若真有此心,之前早就该前往西南跟我们会师了,何至于三请四请,你都不来!”
郑成功:“你根本不知兵事,本王镇守东南,牵一发而动全身,怎能说动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