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景讪笑,“夫君何出此言?前世伯府那般对我,我心里咽不下恶气,报复远离他们很正常啊,我又不稀罕伯府富贵,撕破脸皮心里才舒坦嘛。”
“一般人确实如此,可夫郎为人通透,比起报仇雪恨,你更想好好生活。”
“如果没有底气和依仗,按照夫郎的性格,你应该会选择暂时蛰伏,利用伯府嫡出公子这个身份,以及自己美貌寻找一个拥有绝对权势的夫君庇佑。”
“然后,等在夫家站稳脚跟,不再需要娘家助力时,再慢慢打压伯府泄愤。”
“可如今……夫郎却并没有攀附权势的想法,更是恨不得早早把整个永昌伯府湮灭,丝毫不怕失去娘家撑腰的后果。”
“由此可见,夫郎应当是有了靠山,才会如此大胆。”
说完。
谢文彦在怀里人唇上亲了亲,笑得温柔又肆意,“所以,夫郎的靠山到底是谁呢?我的岳父是不是还活着?”
乔玉景:……
乔玉景人都麻了,忍不住眼泪汪汪。
“你是怎么猜到的?”
“很简单,这世上能够全心全意依靠的人,除了生死与共的伴侣,就只有父母了。而你身边唯一能够庇佑你,还能被你信任的,就只有你的亲生父亲。”
“你之前跟我说起伯府恩怨,提起亲爹时,眼中只有愤恨,并没有悲痛,所以我大胆猜测,你亲生父亲是不是还活着?”
“现在看你的表现,我猜测应当是没错了……”
乔玉景瞪大眼睛,“夫君,你诈我?!”
“是啊,兵不厌诈么。夫郎,今日为夫便告诉你一个道理,那便是就算死到临头,就算别人猜到事实,就算证据摆在面前,不该承认的东西,也要嘴硬下去。否则谁知道别人是不是在诈你露出马脚?”
谢文彦厚颜无耻道,“凡事只要不承认,说不准就有翻盘的机会呢?”
乔玉景简直被他惊呆了。
“所以,这就是你上辈子死到临头,被千刀万剐受刑时,还在嘴硬喊冤的真相?夫君,你觉得都那种时候了,你还有翻盘机会?”
谢文彦很诚实摇头。
“不是,我当时喊冤纯粹就是想给收拾我的那些人添堵而已。世人不是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百姓未开民智愚钝,他们不了解朝堂中真正发生了何事,判断好坏全靠人云亦云。我宁千刀万剐而死,也不愿承认奸臣之名,你说那些心怀不轨之徒,会不会利用我的死,去煽动百姓揭竿起义,争权夺利?”
乔玉景:……还真是!
前世谢文彦刚死不久后,确实就有一群人利用他的死做文章,颠倒黑白打着朝廷不仁,逼死忠臣良将的借口,煽动了不少百姓揭竿起义。
然后,那些弄死谢文彦的人,就成了乱世开启的祭旗,通通惨死。
他夫君就是这样一个死,也还要算计着拉人陪葬的狠人!
乔玉景深吸一口气。
果断搂住谢文彦脖子,主动奉送亲吻,才讪笑道,“夫君可想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
“你想说便说,不想说我便不追究。如今我们夫夫感情,我都做不到完全对你坦诚相待,又怎能期望你就如此对我一心一意?”
谢文彦笑得洒脱。
乔玉景心中触动,“夫君,你为何对我如此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