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所有的压岁钱!”
“哼!”
“……”
几双谴责、嫌弃的目光皆扫向徐九涣。
徐九涣眼皮轻撩,道:“瞧我做甚?我这是在教她……”
徐士钦:“兵不厌诈?”
徐九涣唇角微翘,“厚颜无耻。”
“……”
又是一阵诡谲的沉默。
在徐鉴实沉声吩咐人去书房拿戒尺时,徐九涣才不情不愿的将那银子交出来了。
小泱泱欢天喜地的收好,又朝亲爹哼一声,辫子都恨不得翘起来,被徐九涣屈指敲了下脑壳。
用过饭,泱泱照例跟着祖父去读书,回来时,脑袋耷拉着,一副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儿哒哒的模样。
默默坐去廊下,望着月亮惆怅,倒豆子似的跟亲爹难过——
“乐极生悲啦,祖父念得我睡着了……”
“噗哈哈哈哈哈……”
亲爹笑得好不大声。
泱泱默默捏紧小拳头,“我明日定好好听学!”
。
徐鉴实书房灯油熬至三更晚,被小厮催促着去歇息。
他眉头紧皱,似与小厮絮叨不解,“你可觉我授课有误?”
小厮:?
他暗悄悄的咽了咽唾沫,道:“小的不过蒙受老爷恩典,识得几个字,旁的便不知道了。”
徐鉴实叹了声气,也没再说。
洗漱罢,躺在床上,徐鉴实瞧着月影帐子,许久都没睡着。
徐家出于晋陵,百年的清流士族。他们一房原是出自旁支偏房,祖宗受恩于皇天,官拜太傅,当了帝师,至如今,他也蒙受皇恩,说起来,满门三朝帝师,兴盛早已越过了主支去,不负祖宗。
然则,他膝下二子,次子公瑾有礼,学富五车,长子却是言行无状,不通六艺。
可徐鉴实犹记得,长子尚在襁褓时,便好似懂人声,颖悟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