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侧首,朝她摇摇头,放下半成型的小木屋,蹑手蹑脚的下榻来。
绿稚愣了一瞬,恍惚间仿佛瞧见了某个人。
泱泱出了内室,又往门前走了几步,才问:“绿稚姐姐可是有何事?”
“……二夫人差人给主子送来些补身子的良草和汤。”绿稚也压着声道。
“收着吧,”泱泱说,“若非,怕是婶娘心里过意不去。”
绿稚与她见礼,退着步子出去打理了。
这才放觉,背后竟是悄声起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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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九涣这一告假,便告到了休沐。
周茌等得心焦,只能将手上之事吩咐了下去,放过这回。
这隆冬时节,徐家倒是做了场宴席,二小姐徐华敏的周岁宴。
并未大摆筵席,只是请了徐家交好的几家来吃席面,徐士钦亲近些的同僚,宋喜的娘家人,关起门来热闹一番。
最先到的,是武定伯府姚家的。
老夫人今日也来了,穿着一身枣红缂丝袄子,带着同色的抹额,瞧着精神矍铄。
徐家夫人故去了,如今内宅招待女眷的只有她外孙女,她虽是家族没落,但是年纪在,也可撑些场子。
几个儿媳今日也穿戴体面,搀扶着老夫人一同被迎进了府。
“又不是外人,你怀着孕,何苦亲自来迎?”老夫人心疼道。
宋喜前些日子被诊出了喜脉,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如今尚且瞧不出来什么,但她娘家是去传过喜的,自是知晓。
宋喜笑道:“也得多走走。”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往后院儿去。
跟着来做客的小子们,吵着嚷着问:“泱泱妹妹呢?”
“时辰且早,泱泱过会儿来。”宋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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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气清,徐九涣在院中凿木头,他的病没好利索,索性懒怠去待客,只等晌午吃席就是了。
他如此,徐鉴实也懒得规训他许多,由着他性子。
前院客盈满门,倒是显得后院寂寥些许。
徐九涣吹去木屑,扭头瞧向屋里擦拭弯刀的闺女,笑着打趣:“想你娘了?”
泱泱抬起脸瞧他,“爹爹不想吗?”
徐九涣动作一顿,抬眼望向湛蓝的天,片刻才答:“才不想呢,她都将我忘了。”
泱泱顺着他的目光去瞧,只见缓动流云,“可我想呢。”
时辰要到抓周时,父女俩才往前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