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清在黑暗中挑了挑眉:“知道我叫什么,怎么,你是我熟人?”
那人哈哈笑道:“熟人倒谈不上,不过你这一路走来,我的确,一直看着你,我承认你有些本事,但可惜,抵不过我的人还要跟我作对,就只有死路一条,怎么样,怕不怕啊?”
“怕?这句话应该问你吧?做那亏心事,你怕不怕鬼敲门啊?”
“天地间,我有何所惧!”
“你无所惧,却也不敢真真切切站在我面前,只敢躲在什么阴沟旮瘩里偷眼看我,你那么有把握的计划不完美吗?有缺漏吗?怕人发现吗?”
“呵!”那人冷笑一声,继而怒骂道:“真是个蠢货!”
楚北清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在他那威胁的话术中精准找到了那句自己最想听到的:“既然你一直看着我,那想必,我也能看到你了。”
“唔,怎么说?”
“没什么,就是我方才突然灵机一动,想起来点儿什么…”
“是吗,你想起什么来了?”那声音态度骤转。
楚北清脑中风暴,疯狂回想,将这朦胧不堪的声音与自己先前听过的所有声音一一对应,而后,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想再仔细校对一番,那人以为楚北清只是空口白话想诈他几番,嘲笑的愈发过分:“低贱之命,还妄图步步高升,你想光凭解了几个无关痛痒的芝麻小阵就能做了英雄吗?你想,瞒天过海,以为能逃过我的耳目吗?楚北清,你不过卑微小人,怎敢与我争命?我说了,我一直看着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底,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你想救谁吗?在我这里,你救得了谁?”
“你或许法力高强,手眼通天,但也并非步步都走得完美无缺吧。”
“呵!你想说什么。”
楚北清拂了拂衣袖,顺手将耳上帝青取下,在手中化作莹莹青光环绕,她看似漫不经心,四处踱走,却将腰背挺的硬直,随时都可出手,她笑道:“从你开口时我便觉得耳熟,虽然你鬼鬼祟祟用了不知道多少层幻术,你不敢让人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你步步为营,小心谨慎,面面俱到,觉得自己一定瞒天过海了,一定高枕无忧了…”
帝青逐渐化形。
楚北清无视身后蓄势待发的危险,满脸轻松的道:“我这人虽然记性不太好,可就偏偏能想起来这么一回事…”
她嘲讽一笑,抬眸道:“真是个蠢货。”
幕后之人瞳孔骤紧,像是也想起了什么。
冥花幻境破阵之前,那个一闪而过的声音,虽也重重幻术加身,却不难与今日重合。
—“混账东西!真是个蠢货!”
他恍然大悟一样,像是在懊悔:“啧啧啧,我倒是疏忽了这一点,你的确不可小觑啊…那就更留你不得了!”
阵法骤然缩地万里,妄图化作监牢将她死死押住,千百只亡魂伸着手来撕扯啃咬,疯狂缠绕,楚北清第一时间并不是急于脱身,而是一把振臂扔出帝青,那上古神兵做长鞭亮着青光在阵内瞬息盘绕一遭,于某个角落照亮一黑袍之身,而后回到主人手中,黑袍之人根本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一掀斗篷逃离此是非之地。
楚北清不费吹灰之力击溃牢笼,闪身出离后,再度进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