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沈缘来若有所思道。
“贺方敏这阵,早已得手了呢?”
许万程一头雾水:“得手了?什么时候?这一点动静也没有哇。”
“她最想做什么,目的是什么,费劲巴拉的造出一个阵,难道只是为了把我们几个关在一起,不要去打扰了上君的计划吗?”
许万程道:“那不然呢?无冤无仇的,她还想弄死我们啊?”
沈缘来轻轻摇头道:“错了。”
贺覃也迷糊了:“沈洲主啊,您就别打哑谜了,想到什么了就快和我们商量商量吧,没准你自己想不通的事,拿出来大家伙一起就能想明白了呢。”
“是啊是啊!”许万程急了:“我儿子还在太渊呢,我可得快些出去把他带回家啊,这混小子一天到晚哪儿热闹哪儿危险就偏去哪儿,一点儿也不给我省心!”
沈缘来不再出声,只是拔出几寸佩剑,手指在剑刃上划了一道,皮肉被割开,立马见了血,却不顺着指尖往下滴,反而脱离手指,轻飘飘的,一缕青烟一样飞上空去,几人跟着那滴血向上看,遽然,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阵的上空,居然是一片连着天的汪洋血海!
像是真成了海一般,翻涌波涛,无风起浪,那海之深,仿佛随时都能倒灌下来掩盖所有人。电闪雷鸣,乌云密布在海水之下,偶尔间,还能看到飘在其中的几根白森森的骨头,或者半个人的头骨,一转眼就没了,混在血海正当中的漩涡里去了。
许万程干咽了几下,好像闻到了空气中湿哒哒的人血腥气,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一片黑红,一时觉得气血翻涌,脸色也愈发难看,沈缘来在他脸前用扇子送了送风道:“许洲主这是,害怕了?”
“谁说的,老夫的胆子可是吓大的。”
“那你脸色这么难看。”他还有心情笑着打趣。
“你以血证实的,不就是这个吗,八大凶阵中排列前三的尸山血海,眼下血海有了,尸山,可不就是我们吗…”
贺覃震惊道:“这么说,这移魂阵只是个幌子,真正要我们命的,是头顶这片血海?”
沈缘来淡笑道:“不错,可以这么说,一阵一娑婆,此刻这阵中的天,也成了我们的天,天水倒灌之时,血海内杀阵无数,随便一只妖兽都能轻而易举在海中拖死我们,避水诀也没什么用了。”
许万程苦笑一声:“看来,老夫的造化,就在今日了。”
贺覃急道:“诶诶诶两位洲主!这还没开始动手怎么就这么垂头丧气的,莫不成你们还当真活够了?”
还未来得及有人回话,空中阵眼启动,平静的血海缓慢下落,开始只是细雨,后来渐渐转为暴雨,赤红的东西淋到人身上,仿佛刚遭受过什么酷刑一般触目惊心,许万程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急召法印冲入云端,形成一个巨大的屏障阻挡海水倒灌,沈缘来见状折扇一扔,也运转内息相助,贺覃进阵前受过伤,也不知道贺方敏对他用过什么咒术,此刻只能干站着着急,什么忙也帮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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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不间断的落下,屏障像个盆子,接住了流下来的血水,却因为早已接满,盆子的边缘开始不断渗出,淅淅沥沥的倒下来,正当三人以为这样支撑着也能抵抗一阵时,阵法忽然缩地千里,顷刻间缩小的只有方圆百米的地界了。
不行,这样下去,这里迟早像瓶子一样被灌的满满当当!
血海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沈缘来还想定睛看看,法术凝结的屏障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烈撞击,震的他险些松手停下施法,扭头一看许万程,果然情况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他调整内息,还欲再度发力扩大屏障,那海里的东西又是一阵猛烈的碰撞,二人几乎是同一时刻猛吐一口鲜血,但谁也没敢松了手。
不行,不能松手,不能放弃!
他们同时停手,同时运转法力,再度往空中那快要被撞碎的屏障中施加威力,贺覃眼见如此,急的团团转,却实在是没有一点儿办法,眼见着那屏障快要支撑不住,碎成几块时,身后来人大声道:“老伙计们,我来相助!”
是沈缘来的声音,却不知魂身是何许人也,不过不论是方青毅还是贺方敏伪装的都不重要了,眼下的危难才最当紧。